不夠。
怎麼會夠。
即便已經查明了所有真相，當林可欣再次揭露的時候，顧霆安還是幾乎忍不住想殺人的衝動。
他的念慈一直以來都是無辜的。
她想解釋，可他從來不聽。
覺得她說的一切，都是狡辯。
是他，將深愛他的宋念慈，親手推離了自己身邊。
顧霆安喉頭滾動，艱難地問道：“小平凡，是我的孩子嗎？”
他渴望得到答案。
又害怕得到答案。
他已經隱隱猜到了小平凡的身世，可如果一切都如他所想，那他究竟欠了宋念慈有多少！
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明城點頭：“我和宋念慈，從來沒有過超過朋友以外的關係。”
沒有直接回答，可卻昭示了一切。
顧霆安幾乎穩不住自己的身子。
他雙手捂臉，控製不住自己表情。
他究竟做了什麼啊……
宋念慈坐在一旁，默默地聽著這場以她為主角，為她而開的洗白盛宴。
這是她做夢都想得到的清白。
可是當她經曆了那麼多，坐在這裏，卻如一個局外人一般，無法引起她心中的一絲波瀾。
她已經不在乎了。
她的心，早在墜樓的那一刻，隨著呼呼的風聲，粉身碎骨。
就算所有人的懺悔再誠懇，就算他們的補償再盛大，也挽回不了她已經死去的心。
現在的她，隻想要好好看著小平凡長大，然後平靜地離開人世。
“念慈……”
林可欣和明城的作用發揮完，顧霆安讓人把他們帶了下去。
他承諾不會對林家和明家動手，但是他也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而現在，他虧欠最多的人，隻剩下一個。
宋念慈平靜地看著他：“你給的公道，我收到了。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