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的笑
沒等李夏暮說出自己的目的,路小貧就已經一語中的,將他所有的話都說完了。
他這一次來,也是無心之舉,昨夜聽聞伽洛斯三千弓箭手已然待命,他躺在軟榻之上,輾轉反側,今日一早,便整理行裝,出城,如今更是一夜未眠,路小貧這說的絲毫不錯,更讓李夏暮堅定了自己來求得一金玉良言的意圖。
他自己也是不清楚,為什麼感覺到沒有辦法的時候,就會想到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舌燦蓮花間,將祁寒國從眾矢之的,一下子變成了無可厚非的一方淨土,縱使之後的祁寒國民不聊生,百姓無法安居樂業,但總歸沒有戰亂傾軋,這已經是上上之舉,倘若他自己麵臨那種情況,相比就直接歸降於星辰帝國,或者是投在了烈日的威逼之下,哪還有如今的這番摸樣。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祁寒國現在應該已經國將不國了,無論是投靠了星辰帝國,還是烈日帝國,這個咽喉要塞,必然會成為兩國相互爭奪的地方,大兵下壓,那就完全不需要考慮其他問題了。如今,星辰帝國和烈日帝國之所以誰都沒有妄動一下祁寒國,就是因為霽月帝國的原因。
霽月身居西北,更是被魔獸森林這等天險隔開,雖然國力不比其餘兩大帝國,但其民風剽悍,北方軍將好鬥勇猛到是可以以一敵百。
李夏暮看著蓮亭下的百花,池中錦鯉豔豔,擁簇成群,不由得心中暗歎,路小貧果然是個會享受的人,如此年紀,便有這種心境,當真是世間無雙。
殊不知,當初路小貧隻是隨意這麼一說,剩下在這裏修葺亭台樓閣的,大多是經過小K吩咐下去的,自己也就是個甩手掌櫃,這蓮亭從自己當初落下的意圖到現在,她還也是第一次來這裏。若是知道李夏暮心中如此對她評價,一定會羞愧欲絕。
“先生可是有什麼辦法麼?”廉旬有些猴急,見自家王爺不說話,便悄悄的問道。畢竟廉旬自己也是李夏暮的二師父,雖然言行上不拘一格了點,但還是頗知禮數的。
路小貧隻是淡笑道:“三殿下還不知道大殿下要幹些什麼,又何須多慮呢?我看,這三千弓箭手,並非是衝著殿下而來。”
倘若清君側,伽洛斯第一個要扳倒的就是李夏暮,這也是為什麼李夏暮昨夜一夜難眠,今日一早便不惜屈尊過來請求路小貧給他一些建議。可真要是說來,其實李夏暮並不知道自己擔心的是什麼,也許是猜測不出伽洛斯的意圖,才令他更為著急吧。
路小貧搖了搖頭,自己斟了一杯茗香百花便也跟著好整以暇的看著池中金鱗。
“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李夏暮半晌,歎息了一聲,不知道是說路小貧,還是說自己。但看眉宇間的愁緒,顯然,前些日子得到了八方靈動,並不能讓這個忍辱負重的三殿下有任何滿足。
“既是非池中之物,殿下又何須介懷?今日伽洛斯有三千弓箭手,明日星辰帝國卻未必就是他的掌中之物,須知,這爭權奪位,並不是武力解決問題。”路小貧知道,束縛著李夏暮最大的心結,就是和伽洛斯一爭高下,李夏暮年輕俊傑,貴為一國王侯,卻因為身份原因,不得不去參與這鬥爭之中,殊不知,一旦走錯一步,未來將會檣傾楫摧,即便是想死,也是不得……
路小貧昨夜也是晚睡了許久,那三千精靈弓箭手怎麼會躲得過自己的眼睛?思索了半晌,她才想起,那日伽洛斯保證,不會讓三千弓箭手受到任何傷亡,若是如此,必當是一件兵不血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