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芯兒的嘴唇動了動,怒氣充滿了整個心胸,她很想罵出來,阮紫萱算個什麼東西!魯子豪是他的!
可這些話卻是如鯁在喉,吐不出也咽不下。
斐芯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裏的,不管身後的男人怎麼叫她,她都裝作沒有聽見,直到她都已經坐在家裏的沙發上,男人電腦上那張紮眼的照片還不斷地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她想不通明明魯子豪是去出差的,怎麼會和阮紫萱在一起?更想不通魯子豪怎麼會任由阮紫萱抱著他拍照片,魯子豪遲遲不跟自己聯絡是因為跟阮紫萱在一起嗎?
煩躁地在枕頭上翻滾,她用被子將自己裹緊,腦海裏浮現魯子豪與阮紫萱的合影,笑容是那麼的儒雅含蓄,怎麼看都有一種發至內心的輕鬆愜意。
她忍不住去想,她和魯子豪之間的點點滴滴,在他失憶之前,他也常常對她充滿了無奈,麵對她的時候,眼睛裏總是帶著怒意,雖然後來兩個人重歸於好,難道不是因為魯子豪一早就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嗎?
正想的悲切之時,自己的手機突然響了,斐芯兒吸了吸鼻涕,看看是個陌生的號碼,就接通後聲音嘶啞低沉地問:“喂,你好。”
“怎麼?在睡覺呢?哦,對了,現在你們那應該是中午,吃完午飯了?”
電話裏穿過來的聲音無比的熟悉,那愜意的語調好像來倆個人並沒有分開似的。”
“韓……魯子豪,是你嗎?”斐芯兒一時有些不敢確認。
“怎麼,我才走了這麼一會兒,寶貝你就聽不出我的聲音了嗎!”
魯子豪的話裏隱約透著不高興。
斐芯兒沒有回答,她捧著電話,不知該說些什麼。
電話是盼了很多天的,要是早上接到的話,一定會拙嘴笨腮地慌忙解釋,直到魯子豪話裏重新充滿笑意,再大聲任性地指責魯子豪為什麼才想起來打電話,非得磨得魯子豪哄自己兩句不可。
在一片安靜中,她又想到了那張明晃晃的照片。
察覺到斐芯兒的異常,魯子豪口氣倒是緩了下來:“怎麼?生氣了?下了飛機事情就特別多,每次想跟你打電話時,一算時差,你那邊都是深夜了,今天好不容易算準了時間,你要是不說話,我可要掛了啊?”
斐芯兒終於說話了:“你……現在在哪?”
那邊頓了下:“在賓館啊,我能在哪裏?”
斐芯兒的手指無意識地抓著床單,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地說道:“我在機場看到阮紫萱了……。”
“恩……我在飛機上遇到她了……對了,這兩天你過得還好吧?”
魯子豪明顯在避重就輕。
“很好,我一會要去公司開會,要遲到了,開完會再打給你。”
說完便倉促地掛掉了電話,如果再說下去,一定會忍不住戳穿魯子豪的謊言,那種情景光設想一下就令人窘迫不已。
說到底,斐芯兒害怕,怕魯子豪大方的承認,斐芯兒雖然遲鈍,但總忍不住會想象電視裏的那些台詞,如果丈夫有外遇,直接戳穿那是最沒腦子的!
剛聽到那句話的時候,斐芯兒其實還有些不以為然,裏麵的精髓雖然從來沒有領會過,但今天這樣的事兒降臨到自己的頭上,她才覺得原來有時候從電視裏看出來的東西也是有用的。
胡子彥再次電話約見麵談合約的事情,斐芯兒不太想見人,但是她想到她現在受製於人,隻好強打著精神去應酬一下。
約好見麵的地點離得不遠,裝修豪華,每一個包間都金碧輝煌,幽暗的燈光,高級的桌布與餐具相映成趣,是很適合調情的場所,隻不過,這會兒斐芯兒沒什麼心情欣賞。
“胡總,你到底想說什麼?”
“斐小姐你總是那麼著急,其實我們大可不必那麼趕時間的,好好的坐下吃個飯,不是很好嗎?”
男人的臉上堆著笑,借著給斐芯兒倒酒的功夫,捉住了斐芯兒的手,斐芯兒緊張地一哆嗦,趕緊把自己的手從男人的手中抽出來,抬頭一看,胡子彥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我,我要去趟洗手間。”
明知道眼前的人很危險,可是斐芯兒卻不知道如何才能躲開,隻能走一步算一步,這會兒站起來就想往洗手間跑……
這點小動作哪逃得過胡子彥的眼睛?眼看著斐芯兒要出去,他快步過去一把拉住了斐芯兒的胳膊:“怎麼?斐小姐連跟我說句話都不願意嗎?”
胡子彥微微上吊的眼睛雖然充滿笑意,但是斐芯兒總覺得他那明媚的眼神裏藏著鋒利的尖刀,輕易的就能劃破她的身軀,有著這樣眼神的人,總是會給人帶來莫名的恐懼,斐芯兒有點怕他。
“這……我,我要去洗手間……。”
斐芯兒這麼說了一句,慌忙的從房間裏退了出去。
在洗手間待了有半個小時,斐芯兒的手心裏都還是汗,她想過就這麼逃走,以後再也不來赴約,可是嘴巴開始打顫,她知道如果她那麼做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