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住厭惡與怒氣,“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再了解羅齊,也隻是三年前的他了,如今他變成什麼樣,你就算看不出來,也能感覺出來。他和方如意之間的事情,隻有我會告訴你,如果還要繼續裝作高高在上的樣子的話,那離羅齊拋棄你也不遠了。”
鄭黎縱使再會察言觀色,再會來事兒,也是年輕的,碰上這種場麵肯定會心虛,但是她又很滿意自己的表現,至少沒有在陳蓓蓓麵前顯得太虛。
不過她太激進了,上來就想扯下陳蓓蓓的畫皮是不可能的,她們之間遠沒有到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的程度。
羅齊下午還在高爾夫球場跟市長寒暄的時候就接到了蓓蓓的電話,他是很討厭工作被打擾的,誰來都不例外。不過想起她上午才去醫院檢查,怕她出事,就聽了她的電話。
市長還揶揄他這個小年輕怕老婆,他心虛加尷尬,隻能傻笑著混過去。
陳蓓蓓那邊聽起來怪怪的,“羅、羅齊……你現在忙嗎?我……我紮到腳了……嘶——”
“什麼?紮到腳了?怎麼回事?”
“我午睡醒來口渴,來冰箱這邊倒水喝,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廚房散了一地的碎玻璃,好像是打碎了什麼,我也沒看見。”
“那你等我,我現在就回去。你先簡單處理……算了,你呆著別動,我現在就過去。”他轉頭不好意思地跟市長請辭,對方倒是好說話:“去吧去吧,早有耳聞你那個夫人體弱多病,為了你公司的安定團結,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匆匆上車回城,羅齊心裏又亂成了一團麻。他現在在去幹嘛,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怎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隻是在想起陳蓓蓓的時候,他總是覺得虧欠了她,他總是覺得她離開這三年一定吃了很多苦,如果不是因為他,或許她也不用背井離鄉這麼長時間。
每每想起這個,他就覺得愧疚,所以想盡力照顧她現在的生活。可是他也因此更加對不起方如意,他該放走她的,他欠她的自由,而且他們現在也沒那麼多利益捆綁了,解除關係對彼此都好。
隻不過,他一想起方如意要離開他,要去一個他都不知道在哪的地方,他就心慌。他當然是想靠近她的,但是對陳蓓蓓的愧疚又不允許,他隻好喝醉,甚至是裝醉來一解相思之苦。
但是這又怎麼能解決問題呢?或許就是他在貪心,他又想做善人,又不想放手自己的感情。然而他什麼都想要,這恰恰是最危險的行為。
羅齊獨自駕車回市區,見到陳蓓蓓的時候她還在廚房旁邊的凳子上自己捏玻璃渣。那個樣子真是嚇壞他了,“你幹什麼呢?我不是說了讓你別動嗎?”
陳蓓蓓一臉委屈,眼角還有因為疼痛留下的道道淚痕,真是我見猶憐。
“我想著自己先處理一點,等下也好出門。”
“這種事情當然是讓醫生做了,你這樣萬一感染了怎麼辦?”他慌張地抱著人出門,到了車上才想起來問那些碎玻璃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