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顧柒月舒展著四肢從睡夢中醒來,劃拉著被子,將頭埋進去,呼吸間,帶著洗衣液的清香,隻是鼻尖若有若無的伴著一縷冷香。
身下柔軟的不像話。
等等,顧柒月噌的一下坐了起來,發現是在自己的房間裏,立馬幸福向後一倒地在上麵打了個滾。
囈語呢喃似的,“真好。”嬌軟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一絲沙啞,聽上去,像是撒嬌。
臉頰貼著床單,粉紅色的小蝴蝶結,怎麼看,怎麼顯得幼稚。
“好什麼?”臥室裏洗手間的門被人從裏麵推開,邵景和隨手拿著一條白毛巾抹著自己還在滴水的發梢。
動作不算溫柔,稍長的發梢將他的眉眼藏了一部分,略過了那抹戾氣,筆挺的鼻梁從側麵勾勒出美好的曲線。
顧柒月霎時睜開了眼睛,一轉頭,就見邵景和隻腰間圍了一條浴巾,那條浴巾好像還是她的……
黑著臉,不自在地錯開視線,咳了一聲,“你怎麼不穿衣服??!”
六塊緊實的肌肉整齊排列在他的腹部,發梢的水珠劃過,沒入腰間的浴巾。
抬臂擦拭的動作,依舊可以看到那飽滿凸出的肌肉紋理。
邵景和理所當然,盯著她耳邊那一抹紅潤,“洗澡啊!我現在要換了。”
“啊?”顧柒月驚訝地抬了眸子,換衣服?在這嗎?當著她的麵??直到看著邵景和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是要自己出去嗎??
臉頰上的溫度有些燙人,呆愣愣地應了一聲,可是動作卻十分迅捷的跳了下去,直接奔著門口飛去,“哦。”
邵景和看著她逃似的背影,勾了勾嘴角,真乖,乖的讓人想欺負。
二審的日子漸漸逼近,顧柒月幾乎一整天會接到金兆很多次的電話,新添了許多文件。
甚至好多次,都約在了不同的地方,想要見麵。
可是好巧不巧,每次邵景和都能找到一個理由搪塞過去。
直到二審開庭之前,金兆也沒能如願地見到顧柒月一麵。
是日,二審開庭,終極法院,上一次的法官孫維和反而坐在了台下,成了旁聽者。
坐在上位的法官頭發花白,國字臉,鷹眸如炬,直視你的時候,帶著分外的認真。
顧柒月摸不準這一位是不是也和金兆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但是,光是看著那清風道骨的模樣,還真看不出什麼。
兩方剛剛落座,向法官陳訴了糾葛起因後,那法官轉過頭一臉認真的看著邵景和,“被告,非法竊取商業機密是否卻有其事?”
邵景和不語,葉邵嬉皮笑臉,“我方從小到大都是遵紀守法的良民呀,這種下做的手段,他怎麼可能做的出來呢。”
眾人默:“……”
這律師是來搞笑的吧?打親情牌?!言下之意,這要是別的下做手段,還能三言兩語撇的幹淨了。
可偏生,那坐在上位的法官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