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州出院後,臉上沒什麼血色,隻不過身後多了一條小尾巴。
小尾巴還不厭其煩地跟在他身後碎碎念:“醫生說,你剛發了汗,最好不要吹風洗澡,你要上班的話,我可以幫你請假的,真的。”
司落眸子澄澈,嗓音軟糯。
鄧州一頭黑線,“你跟著我做什麼?”
司落瞟了他一眼,顧左右而言他:“我沒地方去嘛!”
“那你回家啊!”
司落亂瞟的眼睛頓住,很快蒙上了一層水霧,嚷著嗓音:“言而無信,再也不喜歡你了!”
自顧自地說完,轉頭就走。
鄧州凝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有些無語。
哪來的小姑娘,奇葩的如此清新脫俗。
進了門,剛要去找顧柒月,就見門口堆著一群眼熟的麵孔。
是劉運程杜鑰等人。
顧柒月慢條斯理地理著衣服,目不斜視,輕抿了一口咖啡。
劉運程腆著臉:“顧姐,之前是我們眼拙,錯怪你了,這次回來,是想跟你道個歉。”
說話間,扯了一下身旁的人,杜鑰連忙開口,“是啊是啊,顧姐,是我們之前深受社會輿論影響,一時間被蒙蔽了雙眼,我們現在也都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對不起,顧姐。”
“對不起,顧姐。”
“不好意思,顧姐。”
“顧姐,都是我們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就別和我們計較了!”
……
你一言,他一嘴。
聒噪得很。
顧柒月漫不經心的視線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將手中的被子放下。
淡淡地開口,“好,我接受你們的道歉。”
劉運程等人眸子陡然一亮,彼此間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再接再厲:“我就知道,顧姐是大人物,怎麼會和我們計較呢?是吧!”
杜鑰搓著手,笑得討好:“是唄,整個事務所,誰不知道顧姐人好心好業務能力好,看起來啊,再過不久,我們的事務所就會更上一層樓了!大家說,對不對啊?”
“對對對。”
鄧州扶了扶眼鏡,鏡片的寒光襯在瞳孔裏,射出的寒冰似乎要講那些人拆分,在六月份將他們凍在原地。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事務所出事之際,紛紛離職,聲嚴厲色的指責著顧柒月,現如今,事情有了轉機後,又會有感慨自己有眼無珠?!
張嘴閉嘴“我們的事務所”?
鄧州從人群中央穿了過去,劉運程和杜鑰在前麵不自覺地給讓開了一條路,嘴邊的笑意還來不及收回去,看起來刺目極了!
鄧州在前麵站定,雙手交疊位於腹部,西裝革履,長腿微微分開了些距離站好,掃視了一圈,近乎不近人情的語氣:“我沒記錯的話,這事務所在法律上隸屬於顧柒月的合法財產,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說是我們的事務所了?”
劉運程笑臉一僵,不過很快調整了過來,“鄧特助,事務所需要的是能夠解決案子的律師。”
言下之意,並不是一個你小小的助理可以插話的地方。
鄧州寒光射出,高聳的鼻梁架著那幅儒雅的金絲框眼鏡,周身的氣勢卻和儒雅搭不上一點邊:“事務所需要的是沒有辭職的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