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的慌亂並沒有逃過祁夜的眼睛,他甩開她的下巴,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從今天起,不許和時家有任何聯係!”
祁夜臉上陰雲密布,看向朵朵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麼。
已經不止一次有人說,朵朵長得像他,可他之前從未見過簡黎,朵朵怎麼可能是他的孩子?
難道說……
祁夜眸子瞬間淩厲起來,“你在y國留學的時候,認不認識一個叫時晏的人?”
時晏……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簡黎的心都要碎了,她紅著眼睛,拚命的搖頭,淚水沿著臉頰滾滾而下,“不……我不認識……”
祁夜盯著她幾秒,心想,或許是自己太敏感了,時晏已經死去兩年多了,朵朵不可能是時家的孩子,時間也對不上。
“我出去一趟,晚上不用等我。”祁夜鬆開了她,站起身就往外走。
剛邁開步子,腰忽然被身後的女人抱住了。他想把她的手掰開,發現她抱得很緊,整個人都貼在他後背上。
細細的啜泣聲從身後傳來,慢慢的變成了哽咽,哭聲越來越清晰,淚水很快打濕了他的衣服。
祁夜怔住了,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他看慣了她的堅強,無論多大的委屈,她都會一個人默默承受,從來沒有在他麵前流過眼淚。
聽著她哭的悲痛欲絕,撕心裂肺,祁夜這才發現簡黎也有小女人的柔弱一麵,這一刻,她似乎把自己當成了唯一的依靠。
他不明白,為什麼她的哭聲那麼傷感,像是經曆了無數磨難,從生離死別的邊緣走出來的那種悲痛。
兩年多了,從時晏離開的那一天起,簡黎就把所有的情緒埋在了心裏,直到這一刻,所有的倔強和委屈全都壓抑不住了,像是洪水一樣傾瀉而出。
愛的越深,才會傷的越深。
這一瞬間,祁夜差點以為這個女人是真的愛了自己很多年的癡情女子,所以她才會給他捐腎,才會逼著他娶她,才會在被他冷落的時候,哭的這樣傷心。
他冷著臉掰開她的手,轉過身,眸子裏帶著淩厲,“你以前認識我。”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簡黎的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手無情的抓住,用力的揉捏,她咬著唇,依然倔強的搖頭。
她不能把時晏的事情說出來。
半晌,麵對祁夜緊追不舍的眼神,這才深吸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是,我以前認識你。你去y國S大講學的時候,我在圖書館門口的草坪上看到過你。”
她說的很簡單,就像是萍水相逢,一見鍾情,然後在背後默默愛戀著他的一個小人物一樣。
祁夜微微點了點頭,難怪第一次在醫院見麵的時候,這個女人就提出要嫁給他,婚後也一直在盡心盡力做一個好太太。
可那又怎麼樣?
就算心裏喜歡他,她還不是和別的男人上了床,還懷上了野種!
他可以承認她的喜歡,卻不能接受。這份輕描淡寫的喜歡,和她帶給他的屈辱比起來,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一想到自己現在還替別的男人養著孩子,祁夜臉色再次陰冷下來,“簡黎,娶你已經是我的底線,永遠不要妄想我會對你有什麼感情!”
簡黎笑了笑,“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會讓你為難的。”她沒有妄想得到他的愛,她隻是單純的想要守在他身邊而已。
她調節情緒的速度這麼快,倒是讓祁夜有些詫異了。
回到房間換了衣服,祁夜再出來的時候,簡黎已經把客廳和餐廳打掃了一遍,收拾的整整齊齊。
朵朵坐在沙發上,張開兩隻手對著祁夜咿咿呀呀的喊,生怕自己被忽視了。
從一開始對朵朵的抵製,到一顆心漸漸的被她融化,小家夥純淨的眼睛像是有一種天然的魔力,能夠淨化他心中的暴躁。
祁夜從沙發旁邊經過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停下腳步,把小家夥抱了起來。
這一刻,他真的希望朵朵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廚房門口,簡黎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臉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那笑容從客廳裏巨大的鏡子上反射出去,再從另一個角度落入祁夜的眼中。
她的笑,像是在古井無波的水麵上,悄然落下一片葉子,蕩起一圈圈的波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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