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亦澤多希望他見到的是自己的家人,隻要他們回來,自己就算立刻死去又有何足惜。

“我推你去院子裏走走吧。”意識到紀亦澤的心情消沉起來,傅語沉接著說。

紀亦澤猶豫之際,還沒等他回答,傅語沉就徑自推動輪椅。

走走也好。

外麵,晚風微涼。

今夜,烏雲遮頂。

傅語沉推著紀亦澤的輪椅走在石子路上,“今天結婚你開心嗎?”

紀亦澤沒有回答。

傅語沉歎了口氣,“你等著我,我去去就來。”

又是沒等紀亦澤反應過來,傅語沉一溜煙的跑回別墅。

紀亦澤迷惑的看著她的背影,又在耍什麼花招?今天這些難道是鄭嵐給她出的主意?

他覺得不像,如果是鄭嵐想讓她親近自己的話,應該不會是一個蛋糕和一碗麵這麼簡單。

那傅語沉為什麼為自己做這麼多?難道僅僅是單純的為自己過生日?

他百思不得其解,也許隻能日久見人心了。

這時傅語沉環抱著幾罐啤酒跑出來,堆在紀亦澤麵前的椅子上,他心頭一驚。

“砰!”

一罐啤酒被傅語沉打開,她湊近嘴邊嚐了一口,馬上拿起另一罐準備打開。

“我不喝酒。”

紀亦澤心裏對她仍有防範,懷疑她灌醉自己另有目的。

“砰!”為時已晚。

“那我喝。”傅語沉看著瓶口冒出的一絲酒氣,一轉眼睛說道。

從昨天到現在,她早就壓抑的快崩潰了,如河水決堤,火山噴發,心痛讓她整個人即將崩塌。

借酒消愁,她今天就要試試這句話。

傅語沉一揚脖兒,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

感受到舌尖的刺痛和麻意,傅語沉皺著眉心,忽地停下。

她看著手裏的酒瓶,伸出舌頭舔舔嘴唇,回味著剛才的味道。

看傅語沉的樣子,他猜測,她應該沒喝過幾次酒。

“不要再喝了。”紀亦澤試圖勸阻。

“我隻是小喝幾口,不會醉的。”

傅語沉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紀亦澤拿她無可奈何。

“今天我們正式結婚了嗎,我敬你。”說著傅語沉又喝了一口。

“今天你過生日,我再敬你一杯。”

“日後你還要忍受我不知多久,我提前敬你。”

紀亦澤看著傅語沉在自己麵前連喝三口,也沒有勸阻,他要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麼。

傅語沉眼底一片陰霾,離群一樣的孤寂。

她坐在椅子上,看著路燈如有所思。

她砸著一口酒,幽緩的說,“你肯定也很想你的母親吧,我理解你的心情,思念就像蟲蟻,會吞噬人心。”

傅語沉用餘光掃到紀亦澤臉上慢慢結霜。

她又打開一罐啤酒,一口喝進去半瓶,紀亦澤看著高舉的瓶底,預感著照這麼喝下去,應該很快她就會喝醉。

傅語沉卻好像越喝越起勁,連話也多了起來。

“你為什麼非要安排我進紀家公司?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有多不想去?每天都沒有人理我,我受排斥,受欺負,我真的不想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