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孟紫怡格格正和蘇沁手挽著手,頭碰著頭,窩在沙發上觀看《小豬佩奇》,電視屏幕上粉粉嫩嫩的小豬可愛極了。
“佩奇在泥坑裏跳來跳去,大家都在泥坑裏跳來跳去,佩奇喜歡在泥坑裏跳來跳去,大家都喜歡在泥坑裏跳來跳去。”
蘇沁笑得眼淚都滲出來了,孟紫怡的餘光一直不露聲色地凝視著徘徊在蘇沁眼角晶瑩浮動的淚水,心中一片酸楚,蘇沁眼角的淚水當真是笑出來的嗎?恐怕不盡然吧,事件日益催化,如今鬧得滿城風雲,流言蜚語,七嘴八舌,蘇沁目前不但要飽受身心悲愴的滄桑倥傯,還要頂受人言可畏的泰山壓頂,心力交瘁,可想而知。然而,孟紫怡覺得相比前幾日如同槁木死灰的蘇沁,還是現在有笑有淚的蘇沁,更讓人安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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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會計師事務所。
腳傷痊愈銷假上班的小祝猶豫片晌,抬手輕輕扣響孟紫怡辦公室的門,隨即,一聲空靈清絕的“e in”自門縫裏漾出,小祝深呼吸一下,眨了眨淚光粼粼的大眼睛,推門而入。
“怡姐……”小祝緩緩行至辦公桌前,啜泣著小聲喚道。
孟紫怡原本正低頭整理著手上的數據材料,倏然聽見小祝欲言又止的抽噎,孟紫怡驀地一怔,隨後,擱下手中的材料,抬首,注視著麵前淚眼汪汪的小祝,溫聲開口,“小祝回來了,腳傷沒有大礙吧?”
縱使孟紫怡清婉動人的嗓音,關懷備至,毫無半分苛責,可小祝聽了卻是喉頭一哽,淚水連綿,她低垂著腦袋,悶不吭聲,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
眼瞧著小祝這般局促不安,孟紫怡豈有不明,小祝這是愧疚心使然,若然把小沁出事歸咎於小祝,那未免有些蠻不講理,何況,她哪裏有這個資格去責怪小祝啊,如果不是看在她的情麵上,小沁怎會替小祝去送文件,況且,小沁究竟是替她還是替小祝送的文件,還得兩說呢。
孟紫怡幽幽一歎,從辦公椅上起身,繞到小祝跟前,張開雙手把小祝擁抱在懷裏,小祝當即失聲痛哭,而孟紫怡雙瞳剪水的杏眸同樣淚眼婆娑,她柔白的纖手輕拍著小祝的後背。
事發至今,小祝幾度想去探望蘇沁,可終究均打消了念頭,事已至此,她的關心和問候非但於事無補,反而極有可能不經意間刺激到蘇沁。饒是孟紫怡,也認為蘇沁當前未必想見外人,小祝還是不去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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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雨居小區,蘇沁家。
近日來的蘇家猶如被愁雲慘霧所重重籠罩,見不到一絲微弱的陽光,蘇父蘇母皆是勤勤懇懇的普通上班族,一輩子未曾見過什麼大世麵。突逢此事,蘇母整日以淚洗臉,蘇父則終日愁眉苦臉,蘇珩更是忿火中燒,恨不得親手殺了嚴羽。
客廳裏,蘇珩凝視著孟紫怡霞明玉映的麵容,真誠道謝,“這次多虧你替我們請來了裴律師。”躊躇稍許,蘇珩麵有難色,舔了舔唇,半吞半吐,“隻是他收費應該不便宜吧。”
孟紫怡垂眸,撥弄著攏在左肩的長發,尋思著,這筆錢對於她而言,興許不值一提,可對於蘇家來說,隻怕是天文數字,鑒於此,孟紫怡不願多說,抬眸,莞爾道,“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我們還是言歸正傳,說回案子本身吧。”
孟紫怡盈盈一笑,嬌姿媚態,綽有餘妍,蘇珩怦然心跳的同時也在望洋興歎,孟紫怡自小在堆金積玉中長大,從不須為錢發愁,蘇珩遲遲未敢表白,除了因為蘇珩深知孟紫怡對他僅有兄妹情誼以外,更是因為蘇珩自慚形穢。
蘇珩眼下的九轉回腸,孟紫怡無從得知,她擰緊黛眉,憂心如焚,道“方才聽完裴紹條理分明的剖析,我感覺形勢不容樂觀啊。”
孟紫怡懸心吊膽的焦灼,神速遏止了蘇珩離題萬裏的非分之想,談及正事,蘇珩何嚐不是愁腸百結,他蹙額顰眉,道,“裴律師的意思是基於小沁是嚴氏的員工,對方律師必定會咬死潛規則來打,砌辭汙蔑小沁妄圖靠美色上位,事後所得未及心中所願,故而誣告嚴羽。”蘇珩越說越氣憤,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下滿腔怒火,繼續咬牙切齒道,“他們甚至會子虛烏有的捏造一些小沁在公司裏如何勾引那個賤男的那些個不堪入耳的橋段,事先準備好所謂的人證物證,三人成虎,眾口鑠金,讓我們百口莫辯。”
孟紫怡深以為然,憤慨,“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凝思幾許,蘇珩困惑,“可是,我們小沁不是有未婚夫嗎?林奇的條件擺在那裏,嚴家這些個無中生有的構陷,有人會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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