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東集團,18樓洗手間。
洗手台前,女同事甲八卦味十足,擠眉弄眼,問,“秦姐,聽說前一陣子,轟動全城的女主角,來了我們公司,並且就在你們財務部,是吧?”
被稱作秦姐的女人,對著寬大澄亮的鏡子,搔首弄姿一番,丹鳳眼斜睨了女同事甲一眼,輕飄飄,回,“這事早已傳遍整個公司,哪怕是清潔大嬸,都略知一二,你消息不至於如此閉塞吧。”
女同事甲訕訕然,隨即,撇嘴,嗤之以鼻的話語暗藏著羨慕忌妒,“話說這蘇沁長得不過爾爾,頂多算是眉清目秀,反觀,嚴羽英俊高大,鳳表龍姿,兼貴為大集團的公子,儼然一鑽石王老五呀,多少女人巴望不得,蘇沁倒好,活像委屈了她似的。”
秦姐手裏攥著口紅對著鏡子,仔細描摹,半會,她把口紅蓋合上,左照右照,滿意一笑,繼而,挑唇答話,意味深長,“人家堂堂嚴氏集團公子,但凡興起,大把女人趨之若鶩,犯得著麼?”秦姐抬眉,瞅著女同事甲,話語越加耐人尋味,無的放矢,“區區一段視頻,未必就是全部的真相,焉知此事沒有前緣。”
女同事甲深以為然,點頭,爾後,懶洋洋背挨著洗手台,雙手後撐在瓷台邊緣,單腿曲膝,腳尖點地,附和,“誰說不是呢,並非隻有狐媚妖豔的女人才能吸引男人,那些個心行不一,假裝清純乖巧的,沒準更能讓人把持不住。”話落,她雙手交叉抱臂,接著嘲諷,“單憑一段視頻,沒有上文,焉知蘇沁不是早就傍上嚴公子了,隻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或許蘇沁事後所得未及心中所願,從而,兩人鬧掰了,一個意猶未盡,趁機舊夢重溫,一個餘怒猶存,未肯善罷甘休,故而,演變如斯。”
“我還聽說蘇沁的前未婚夫家,向來對她不滿,你猜她會不會因此動了琵琶別抱,蟬過別枝的念頭?”秦姐支起手臂托腮,越想越篤定,驀地,她雙眼一瞠,遂而,手離腮,翹起一根手指,挑眉,“據聞那日是她自投羅網,上趕著要去白湖酒店的。”
“嗤,什麼自投羅網吖,明擺著就是主動送上門嘛,矯揉造作。”女同事甲呶嘴蔑視,憤憤不平,追加一句,“恬不知恥,跟這種倚姣作媚的人,同處一座大廈,感覺周圍呼吸的空氣都混濁了。”
秦姐低笑,伸過手搭在女同事甲的手背,慢悠悠,嘲諷,“其實呀,事情的來龍去脈,一目了然,不就是上位不成,故意構陷嘛,整件事無非是蘇沁心有不甘,進而,自編自導自演了一出苦肉計。”秦姐和女同事甲的手,一人塗了黑色指甲油,仿若中毒,一人塗了綠色指甲油,仿若發黴,搭在一起,格外妖異。
女同事甲嗟歎一聲,看似善解人意,實則口蜜腹劍,“將心比心,不怪人家蘇沁妄圖走捷徑,秦姐,假如你有幸被胡總看上,你還能不樂意啊?”
“我嘛,自然是…求之不得。”秦姐發笑,繼而,抬手撫臉,眸光逞媚。
話音未落,女同事甲粲然,兩人相視而笑。
恰在此時,洗手間廁格倏忽傳出衝馬桶的聲音,蘇沁打開廁格門,神色自然,若無其事地從廁間邁步到洗手台,然後,優哉遊哉地洗手,接著烘幹,麵向鏡子整理儀表,旁若無人。
不曾想,走出來的人居然是蘇沁,女同事甲不由得麵露尷尬,她抓耳撓腮,慌亂地目光在秦姐和蘇沁之間,來回地瞅,大有局促不安的窘迫。
相反,秦姐坦然自若,絲毫未見背後說人閑話,被當事人現場抓包的困窘,秦姐上前兩步,對著蘇沁揚起一抹落落大方的微笑,聲腔柔婉,“蘇沁,你剛來公司,大家對你未及了解,說話難免有失偏頗,近日來,流言蜚語,沸沸揚揚,傳遍整個凱東,想必你也有所耳聞,同事們若是言辭不當,傷害了你,我替大家向你道個歉。你且放寬心,來日方長,日久見人心,屆時,謠言定會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