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林西餐廳,裝修格調優雅清新,采光明亮舒適,悠揚的薩克斯曲點綴著浪漫,飄灑在整個餐廳,法國風情濃厚,撥動人的心弦。
一身淺青色洋裝的孟紫怡擇了露天卡座一角落坐下,炙熱的陽光經過遮陽傘過濾,投灑在她周身,細膩的肌膚於柔光中,吹彈可破,清風拂麵,秀發如雲飄逸,隻見她一手支頤,另一手握著桌麵上的水杯,微風徐徐,藏於發間的蝴蝶型吊墜耳環,時隱時現,蝶舞翩躚,煥發出耀眼的光芒,襯托著姿態動人的她。
半晌,身穿淡藍色職業套裙的蘇沁終於滿頭大汗,出現在孟紫怡翹盼的視線中,目光所及,不遠處的蘇沁汗下如流,邁著輕捷的步伐,穿越光亮如鏡的玻璃門,朝著落座在露天區域一角的孟紫怡小跑過來,見狀,孟紫怡擱下支頤的手,膚白如雪的小臉,黛眉輕蹙。
少許,蘇沁氣喘籲籲跑到孟紫怡跟前,拉開孟紫怡對麵的椅子坐下,一邊用手扇風,一邊擰眉致歉,“小怡,對不起,我遲到了。”
“怎麼汗水涔涔的,你跑過來的麼?”孟紫怡杏眼微瞠,瞅向對麵臉頰紅撲撲的蘇沁,與此同時,伸過雪白纖長的手臂,把自己跟前不曾入口的白開水推至蘇沁眸底。
“謝謝。”蘇沁立馬攥起玻璃杯,仰頭,將杯中水一口氣灌盡,隨後,舒爽地吐了吐舌頭,接著,累趴在餐桌上。
孟紫怡眼瞅著蘇沁軟塌塌地趴伏在餐桌麵,纖白的胳膊再度伸長,繼而,曲指,微笑敲桌,“親愛的蘇沁同學,鑒於你身處大庭廣眾,還望你恪守淑女該有的儀容,抬頭挺胸,端正坐姿,不然,當心嫁不出去。”
“你有所不知,我今天在碎紙機前站了好幾個小時,而今,腰酸腿疼的,骨頭都快散架了,如果此時此刻眼前現放著一張床,那麼我二話不說,立馬投入它軟綿綿的懷抱裏,打死都不出來。”蘇沁勉力撐坐起身,擼了把長發,苦瓜般的臉,怏怏不樂。
孟紫怡唇瓣微張,正想接話,恰在此時,一位身穿職業裝的侍應生捧著托盤行至二人跟前,先是重新擱下兩杯白開水,而後,各自遞給兩人一部平板電腦,禮貌詢問,“請問兩位女士,需要點餐嗎?”
“一份西冷牛排,謝謝。”孟紫怡接過平板電腦,隨意翻閱了幾下,最終,點了份牛排。
蘇沁接過平板電腦後,不曾翻閱,隨口說道,“麻煩給我一份菲力牛排,謝謝。”
侍應生離去後,孟紫怡攥起玻璃杯,淺抿一口,隨後,她擱下水杯,雙手交疊,搭於桌麵,清黛迷人的雙眸關切地注視著對麵垂頭喪氣的蘇沁,“小沁,你這是怎麼了?”頓了頓,孟紫怡眉眼輕顰,接話,“莫非你的那幫同事又排擠你了,經過上次的事,他們還敢說三道四啊?”
望著對麵孟紫怡由衷關切的眼神,蘇沁心中頓感愧疚,回想今天早上自己聽了幾句閑言碎語,還曾發神經遷怒小怡呢,何其不應當。故而,現下,感愧交集的蘇沁伸過白皙的雙手握住孟紫怡嫩滑的手,無奈的話音,透著安撫,輕歎,“看來人心之複雜,果真並非我們兩隻職場菜鳥可以精準預料的,那天會議,我所提出的方案確實僥幸得到了胡總的垂青,連帶我也風風光光地長了一把臉,然而,我卻忽略了人不可名狀的嫉妒心,如今,莫說是那幫倚老賣老的同事了,哪怕是原來待我甚為親厚的林總監,也一改故轍,驟然變臉,指派我去給那幫倚大欺小的家夥打雜,興許林總監在責怪我那天事前不曾知會她吧,如此,未嚐不在理,到底是我疏忽了,合該注意才是。”
“他們心胸狹窄,與你何幹。”孟紫怡惱火嗆罵,隨後,強行壓下滿腔慍意,反握蘇沁的手,妙語解頤,寬慰蘇沁,“若說錯那也是我的錯,你莫要自怨自艾,是我沒有充分考量形勢,明知你在凱東集團根基未穩,還一味讓你出風頭,全然忘了木秀於林,風必吹之,合該適當地避其鋒芒才是。縱使時勢使然,未能韜光養晦,至少行動前,先尋求庇護。你到底是財務部的人,我想那個林總監她未必就不樂意讓你去出這風頭,皆因一旦事成,你固然嶄露頭角,作為上司的她何嚐不是跟著水漲船高呢,她不外是怨你不曾事先報備,架空了她。鑒於我一時思慮不周,眼下,平白害苦了你,無端成了辦公室打雜,你一貫心高氣傲,而今,為人所差遣,雞零狗碎事小,仰人鼻息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