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君遠集團為他們即將興建的新樓盤金瓊苑舉行盛大發布會,一幅幅美輪美奐的畫麵呈現在寬大清晰的屏幕上,巧奪天工,堪比瓊樓玉宇,一旦落成,勢必成為現今全城豪宅之最,在場諸人無不拍案叫絕,蔚為大觀。
然而,發布會尚未結束,隨即,有人暗中向記者爆料,君遠集團的新樓盤金瓊苑,其實是凱東集團的琪瑰灣,頃刻,這一消息以風馳電掣的速度不脛而走,甚囂塵上,發布會現場一片混亂,與此同時,君遠集團與凱東集團股票直線急挫,尤其是凱東集團,儼然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岌岌可危。
現下,凱東集團頂層大會議室裏,聚集了一眾股東和高層從熱火朝天到唇槍舌戰,吵得不可開交。
陳董事橫眉瞪眼,指著郭希萊,惡聲惡氣,叫嚷,“郭希萊,你老實說,是不是你串通外人,出賣公司,不然,好好一份圖紙怎會無緣無故被盜?”
“你有病啊,琪瑰灣是我設計的,那是我的心血,我為什麼要這樣做?”郭希萊一貫飛揚跋扈,豈容旁人這般無的放矢汙蔑自己,當即,拍案而起。
陳董事亦隨之憤然而起,頭頭是道,指出,“因為你嫉妒,眾所周知,你喜歡胡總,非但癡等經年,還曆來以老板娘自居,奈何,最終,竹籃打水一場空,胡太太依舊另屬他人,試問你豈能樂意?故而,因愛成恨,出賣凱東集團,以此來報複。”
話落,現場刹那一片嘩然,一個個交頭接耳,喁喁私語,或質疑,或譴責,或啐罵,郭希萊瞬間成為眾矢之的。
“陳董事說得對,郭希萊素來橫行無忌,一旦真的因愛成恨,那麼還有什麼是她幹不出來的?”
“愛而不得的人最是恐怖了,更遑論,郭希萊這次輸得一敗塗地,麵子裏子全丟了,試問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鋌而走險也是有的,總不能眼睜睜瞅著情敵過得如此風光吧。”
“哎呀,還真是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你說她報複就報複唄,幹嘛拖咱們下水啊。”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郭希萊平日慣會輕世傲物,開罪的人多了去了,眼下,虎落平陽,自然人人恨不得踩上一腳,郭希萊委屈無以複加,她眼圈發紅,牙槽緊咬,大有寧折不彎的剛烈。
忽而,一陣抑揚頓挫的敲桌聲於這鬧鬧嚷嚷的會議室響起,不怒自威,郭希萊心有所感,旋即,循聲望去,果不其然,是那個她視若神祗的男人,隻見他目光沉穩,單手敲桌,處亂不驚,會議室裏此起彼伏的議論聲霎時消停。
“沒有證據的事,說再多,也是言之無物,除非誰能拿出真憑實據來,否則,休要繼續在這裏信口開河,徒亂人意。”胡靖揚星眸含威,字字鏗鏘,無形中有種讓人不自覺惟上是從的魔力。
見狀,方才尚在叫囂的陳董事倏地閉嘴,窩火憋氣,敢怒而不敢言,其餘低聲密談者亦紛紛噤若寒蟬,恭默守靜,而郭希萊則心如鹿撞,熱淚盈眶,她就知道,他定會信她的。
林赫深眸色一沉,轉而,皮笑肉不笑,開腔,“是啊,大家稍安勿躁,先不要自亂陣腳,進而,互相猜疑,傷了同事間的和氣,公司已經派了人去調查,相信很快就能揪出那個幕後黑手。”
投資部老楊焦眉皺眼,苦口婆心,勸說,“是啊,大家先不要吵,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當前,最重要的是,如何穩定我們公司的股價,方才開盤沒多久,便已跌得一塌糊塗,更引來了不少大鱷虎視眈眈,萬一他們群起而攻之,後果不堪設想呐。林總監,我們公司目前還有多少流動資金?咦?林總監呢?林總監怎麼沒來?”
話語尾聲,老楊舉目四望,尋找林總監所在位置,聞言,其他人也跟著東張西望,結果,半個人影未見,老楊當即氣惱,“豈有此理,公司發生了這樣大的事,危在旦夕,她身為財務總監居然缺席?”
“林總監今早沒來上班,我們也正在找她。”秦曉焦眉苦臉,回答。
話音落下,新一波竊竊私語響起,逐漸人心惶惶,林赫深惟恐大家把過多的注意力擱在林妙儀身上,從而,導致他的計劃功虧一簣,於是,林赫深立馬開腔,轉移注意力,“老肖那邊怎麼還沒來回話呀?要不我去催促一下他?”
老肖正是公司指派調查此次琪瑰灣圖紙泄露事件的主理人,眼見林赫深作勢要起身,胡靖揚抬手,把林赫深壓回座位,側頭,似笑非笑,“老林,這種跑腿的事,豈能勞駕你?沈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