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村的村民還特意過來幫忙烤肉,忙活著。
悠閑的時光,泰行安、百鑫這些人坐在一起,還有徐嫣、蔣姨他們,大概幾十張桌子,熱熱鬧鬧的,不僅有著濃鬱的燒烤氣息,還有著未曾停歇的歡聲笑語,在這秋天蕭瑟的季節裏,有此等熱鬧場麵,也實屬難得了。
“秦先生,你對我們的好,我們粗人……一個!也不會表達什麼……我一切全在酒裏!你隨意!!”
到了深夜,蓋林和蓋森兄弟二人,明顯是喝多了。
他們兩人摟著秦墨肩膀,醉醺醺的和秦墨談著心。
秦墨輕輕拍著兩人肩膀,“能認識你們二人,我也很高興。”
“秦先生,我實話和你說吧……”說著說著,蓋林眼眶就紅了起來,他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酒,胡亂擦擦嘴,猛地就把酒瓶摔在地上,他激動說,“要不是我們母親得了胃癌,我們也不願腆著臉,坑……坑你的錢!”
“我們也要臉啊!”他拍打著自己臉蛋。
“化療一次……就要兩萬,全是進口藥!一個月三次,就是六萬啊!我和我哥……一個月收入也就兩萬,我們根本……根本養不起我媽……要不誰特麼想進什麼梅花組,誰特麼想每天吃泡麵,我特麼看見泡麵,我都想吐!!”
說著說著,蓋林就嚎啕大哭起來。
他和蓋森,都不過是梅花組的邊緣人。
小人物在這個世間不配生大病,真的不配。
“秦先生,你能想像嗎?”蓋森抱著弟弟,慘笑著,“我們剛進梅花組,連槍都沒摸過,我第一次看見屍體,直接吐得不省人事,人都是被逼的……被逼的……”
秦墨靜靜的看著兄弟二人。
或許,是在聽別人的故事,很難生起內心的同情憐憫,又或許在這世間,有如此慘狀之人並不少,以至於數量多了,也就不值得再去同情。
“梅花組不幫你們嗎?哪怕募捐也好,畢竟你們都是隸屬於一個組織。”秦墨淡淡問道。
“募捐?為我們?別逗了!”蓋林哈哈大笑起來,“這組織就是個冷血的組織,像我們這種連三大小組都進不去的底層人,根本不配得到同情。”
“這次監視秦先生您的任務,還是我給人磕頭,磕回來的呢!”
蓋森冷笑著接過話來,他醉醺醺含糊著說,“那群王八蛋……好多人都馬上要去焱陽參加選拔去了,等進了紫梅組,以後可能連……連我們這群底層人都懶得看了。”
“什麼?紫梅組?什麼意思?”秦墨放下酒杯,不動神色的問道。
梅花組有三大小組,紅梅組、粉梅組、以及最高領導層白梅組,這紫梅組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嘿,我也是聽人說的。”蓋森胡亂擺擺手,醉酒笑著道,“聽說這事兒和秦先生您還有關係……”
“那個……什麼天隱……唉,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們說,梅花組吸收了什麼三條街道,結果人手不夠,有一條街道空出來,要分配給新小組,過幾個月,就舉辦一場選拔賽,從華夏各地梅花分組和焱陽本地中低武界中,選出兩百人,組建新小組,紫梅組呢!”蓋森晃著腦袋,迷糊的說。
蓋林傻笑的接過話來,“要是能進這紫梅組,可就是焱陽高武世界的人了,嗞嗞,我和我哥想都不敢想,那高武世界,可是傳說之地啊!又要便宜那幫兔崽子了。”
兄弟倆說的並不清楚,他們也不過是道聽途說,畢竟高武世界是什麼地方,他們根本不懂。
那等傳說之地,離他們實在有些太遙遠了,他們這輩子都連華海都沒出過。
聽到兩人的話,秦墨不由怔住了神,等回過神來,他激動的有些難以自已。
他極力想要保持淡定,但還是因興奮,麵部有些顫抖起來。
他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望著夜晚浩瀚的星空,他舒坦的伸了一個懶腰。
繁星點點的夜空,黑夜的烏雲在此時忽的散去,那一輪滿圓,出現在了當頭,夜晚的天空,都好似變得明亮起來。
真是美好的夜晚,他心想。
地上的蓋林和蓋森,突然間打成一團,醉酒的兩人在相互爭執著,爭執這幾年來誰對母親付出最多,不遠處看到打鬥的人們,急忙跑過來,用力的拉開兩人,勸著架。
秦墨穿過這突然混亂的場麵,他回到屋裏,沒再看院落外混亂的動靜,便輕輕關上了房門。
他靠在房門上,整個人在此時就像鬆了的皮球,鬆懈下來。
終於可以開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