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敵人的血,或是自己的血。
這鮮血染紅的血人,就是一個個錚錚鐵骨的漢字,他們站在那裏,依舊沒休息,像是機器人,還在牢牢守護著莽山。
“他們是神將。”神逸澤咽了咽口水,顫聲說,“他們是我神家神將!”
“我真的……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洛神人們沉默著。
他們送不出讚美,也沒法抱以敬意。
因為,每個人在心裏,都好似已知道神三最後的結局。
當心裏知道這結局後,哪怕心中有再多的讚美和敬意,好似也統統化作了悲傷和痛苦,這份悲傷痛苦,也便足以讓散關的人,說不出話了。
曾幾何時,這個團還在遭受著人們的嘲笑。
數年來,在洛神中,早已變成一個笑話。
甚至,在最後,被趕出洛神……
那時,他們笑它,笑的沒錯。
隻是,當這支鐵血狼團歸來時,又有何人敢嘲笑?又有何人敢侮辱?
那屹立在莽山腳下的神三戰旗!
那一位位被血染紅的戰士!
這便是神三!
這便是一支,能與秦宗大軍,抗衡一天一晚的神三!!
神子龍望著遠處的神無明。
那個老小子。
還是那吊兒郎當的樣子。
他擦了擦臉上血跡,想要喝口酒,才發現酒葫蘆已空了,又索然無味的吧唧了下嘴,突然感覺有人在看他,他抬起頭,朝著遠處土罩子內的神子龍笑了笑。
神子龍也是不由的笑了,緩緩衝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洛神從來不缺少英雄。
在這絕境危難時刻,總是會有人站出來,如一個英雄,一往無前,義無反顧。
神三,此戰封神!
到了下午時。
秦宗大營裏,秦卜子騎著一匹馬,跑了過來。
一人一馬,他獨自來到莽山,沒等靠近莽山,他就急忙笑著擺手,“我來和無明團長說個事兒,沒有敵意,沒有敵意。”
他隔著數米遠,拉住韁繩,以示自己並不想冒犯神三。
神無明靠在莽山腳下一棵大樹上,他轉過頭來,眯著眼打量了下騎在馬上的秦卜子,“原來是卜子先生,許久不見了。”
“你這光頭理的倒是漂亮,有種島國範兒,可以拍電影。”
秦卜子摸著自己的光腦袋,尷尬笑笑。
這腦袋,還是宗沈銘他媳婦兒給他剃的,在這寒冷季節,禿頭也是被吹得涼颼颼的。
“我來找無明團長你,有事兒商討。”
“說吧!”
“秦宗與神三,素來沒有敵意。”秦卜子緩緩道,“數年來,每次四家交戰,秦宗也不曾冒犯過神三,你我之間,也本不至於如此。”
“秦宗不冒犯我神三?”神無明冷笑一聲,他猛地呸了一口,吐了口吐沫,“心裏沒點兒b數?破不了我神三龜殼,就說破不了,還來這兒給我裝起來了?”
秦卜子微微一僵,眉頭輕皺。
顯然沒想到,神無明七老八十的人了,說話還這般口吐芬芳。
不過,他依舊勉強笑道,“無明,你這就有些不識趣了。”
“你神三經曆了這麼一場大戰,也知道,莽山你們怎麼也守不下來的。”
“又何至於傷到僅剩一兵一卒的地步?”
“我秦宗,還可以現在送你們,離開上古戰場,幫你們重返世俗。”
神無明斜眼看了他一眼,“你給我把秦宗的好酒拿過來。”
秦卜子猛地一怔,瞬間大喜。
看樣子,神無明多少有些動搖了!
他急忙返回去,等出來時,又帶了兩位秦宗之人,扛著兩壇子好酒又回來了。
神三的人將兩壇好酒抬過來,放在神無明身邊。
神無明打開酒壇子,用他的醉仙葫灌滿,便急忙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一副痛快享受的表情。
“無明,你看,你酒也喝了,那麼這事兒……”秦卜子笑著暗示道。
神三僅剩千餘人了,地上到處都是神三屍體。
秦宗正是瞅準這個時機,勸降神三,倒也不是勸降,隻是希望他們出上古戰場就好,要不再打掉這千餘人,秦宗也是一筆不小損失。
這時,但凡神無明有些腦子的話,也知道最優選擇。
秦明派秦卜子過來說服神無明,也是希望神無明識趣些。
“回去告訴秦明老兒,不把神三屠光,他就是我孫子!”神無明直截了當的回答。
“我尼瑪……”秦卜子氣的忍不住爆粗口,指著酒壇子,暴怒道,“那你問我要酒做什麼?”
“要酒喝啊!不然幹啥?”神無明理直氣壯的回答。
這回答……著實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