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持續下著,好似沒停歇的意思。
大概已覆蓋了一厘米厚,一切慘烈的景象,都被虛假的潔白給遮掩了,看到的隻是一片潔白的大地,沒有綠色的樹,也沒有紅色的血,更沒了死去的人……
有那麼一瞬間,人們的意識是模糊的。
有些夢幻的味道。
有的人腦海裏,會碰到蹦出一個想法來,這裏的一切都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沒有痕跡,就代表沒發生過,隻不過這裏僅僅下了一場雪而已。
在自以為是的欺騙中,每個人都會陷入這種烏托邦絲美麗的幻想。
無限趨近於將這些幻想變成現實,以至於分不清現實和夢境,最終達到自欺欺人的效果,所謂的窮苦的人活著,大多也就是采用這樣的法子。
隻是,每當出現這種意識模糊的環節時,人們並不會過多思考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種想法。
若是稍微思考一下,便能找到其中答案。
那就是:突然出現的意識模糊,夢境裏的夢幻,也正是現實中,自己的向往。
隻是,人們不敢承認。
不然,連虛假的幻想,也成了理性的分析,那樣人活著,不如死了。
已經持續了一天一晚了。
十二點過去,隻剩下最後一天!
再過一個夜晚十二點,就到了新的一天,除夕夜便來了。
最後的24小時。
人們還在焦急等待著‘酒尺神鏡’裏的結果。
秦明盤坐在地上,閉眼問道,“宗文和秦風那邊怎麼樣?”
“兩人都已休息的差不多了,到了下午,應該就可以了。”站在身後的秦曉玲,低頭回道。
“讓他們隨時準備好。”秦明淡淡道。
“等到了下午,直接劈開莽山就好。”秦明說著,“若是中午前,宗依莉和秦郃都還沒殺了神無明的話,就隻能采用神武了。”
秦家主也是早早做了兩手準備。
像這等級別的戰爭,秦明自然講求一個萬無一失。
最後的24小時,而是在前十二小時內,殺不了神無明的話,就必須要采用第二套方案,神武劈山!
連山帶人,將莽山一切,全部毀了!
因為,要考慮到登山時間,若是超過十二小時,登山還需要數小時,等上了莽山後,搞不好恰好神武認主完畢,那就麻煩了。
為了穩妥起見,秦明也隻能如此。
今夜無星光,唯有天際雪。
一晚,就在鵝毛大雪朦朧的視線中而過。
雪厚的已沒過了人們的鞋子,放眼望去整個散關,都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群山峻嶺,都像是被白漆染過,從遠處看去,就像一根白色的連綿不斷的拋物線,沒有盡頭,高高低低,彎彎曲曲,看到的,都是清一色的白。
夜晚一晃而過。
很快,便過了中午十二點。
隻剩下最後十二個小時。
“看來,下午要讓秦風和宗文出手了。”宗天皺眉道。
秦明也不滿意的點點頭。
兩人自是不喜神武做這種看似重要,卻又雞毛蒜皮的小事。
要知道,神武每一次出手,凝聚神·劍氣和施展神·武器技時,都需要消耗大量的劍靈靈氣,每用過一次,約莫都需要十天左右的恢複時間。
兩位秦宗家主,本是想著,等散關大陣漸漸消除,再讓神武發威,燃燒神值,劈開散關!
但現在,因此事,卻也不得不延後。
決不能讓神家神武突破!
寧可延後等待,秦明也不想看到戰場再出現任何變數了。
漫長的等待,幾乎耗光了所有人的耐心。
直到下午時……
秦宗的人們都坐在地上,閑聊起來,等待使得內心的恐懼和擔憂,也變得漸漸麻木,而洛神的人也大抵如此,有的人已不去關注‘酒尺神鏡’了,隻是讓身邊的同伴,等出現情況,再知會一聲。
“快看!酒尺神鏡的酒水天幕落下來了!”
這時,不知誰大吼一聲。
這一聲,立馬將整個秦宗驚得站了起來!
洛神人們也注意到了情況,全都急忙從地上爬起來,瞪大眼珠,神經又立馬緊繃起來!
所有目光,所有人都瞪大眼,死死的看著‘酒尺神鏡’!
酒水天幕嘩啦啦的傾瀉垮了下來。
就像瀑布一樣,天幕自天際頂端開始鬆塌,嘩啦落滿了一地。
在朦朧的酒雨下,在鵝毛的大雪中,人們漸漸看清了消散的‘酒尺神鏡’裏麵的場景。
他們看到站在那裏的神無明。
也看到跪在地上,滿是鮮血的秦郃,他就像個血人,好似經過鮮血的洗禮,渾身上下,到處都是慘不忍睹的傷口……
還有……被神無明提在手中……
死了的宗依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