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見武子力突然闖進高層餐廳,本來熱鬧的餐桌上,頓時氣氛冰冷下來。
神逸澤皺眉放下筷子,冷聲質問武子力。
“我……”武子力頓時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不知該說什麼。
就在昨晚,神逸澤還給他倒酒敬酒,今天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武子力極其不適應,他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其餘高層,也是鄙夷的看著武子力。
這鄙夷的目光,和外麵華武人們沒絲毫區別。
在這瞬間,武子力隻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竟在這刹那間,有一種想死的衝動。
“算了,讓小武坐這兒吧!一起吃吧!”秦墨不平不淡的擺手,“那個……你們給小武搬個凳子。”
小武?
這……這昨天可不是這樣的!
昨天分明是武先生的!
身旁的一位華武高層,不情願的給武子力搬了一個小板凳,放在了最角落,甚至故意放的遠一些,仿佛武子力坐在他身邊,他都覺得膈應。
秦墨用筷子指了指武子力,然後指了指凳子,“坐吧,小武。”
這凳子明顯要比別人的椅子矮上一截,還是草編凳子。
武子力尷尬的站在原地。
人們已然不再去看他了,低頭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大家一邊吃,一邊有說有笑聊著,完全將武子力當成空氣。
秦墨和他說完後,也沒再搭理他。
武子力不由握緊拳頭。
這種感覺,真的難受極了,幾乎令人窒息。
如果,一開始武子力受到這樣的待遇,他絕對不會多說什麼,一定會選擇隱忍,但現在……他根本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切,從昨天到今天,落差實在太大了。
這個巨大的落差感,一天墜落神壇的感覺,幾乎能令他崩潰至死。
他感覺自己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他艱難移動著步伐,坐在了這個草編的凳子上。
他坐下來後,比別人矮了半頭,看眾人都需要仰著頭。
這個草編凳子,就好似有一股火一樣,令他坐如針氈,難受的要死。
他不敢去看眾人,甚至連墨鏡也不敢摘下,生怕別人看到他濕潤的目光,不知怎麼的,他就沒骨氣的哭了。
他真的好崩潰好崩潰。
太難受了!
“我去趟廁所!”
武子力急忙站起來,衝出營帳。
他不顧來來往往華武人們的異樣目光,隻是拚命的向前奔跑著,像個逃離的兔子,想要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他衝進了廁所,死死關上了獨衛的門。
這時,他才敢摘下墨鏡來,擦著眼眶淚水。
他急促的呼吸著,心髒有種被撕裂的感覺,這是一種快要完全崩潰的狀態。
他想不明白,怎麼突然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的!
“哈哈!喝鬆贏他老婆的尿?那意思那個武子力的腦袋,就是個夜壺唄!”
“可不是嘛!其實啊!他在下鏡就是個奴才,完全混不下去,才跑的!他們整個武家,在下鏡就像奴才一樣,隻能說叛徒不得地好死了!”
“也就我們華武可憐他,給了他一個避難所,看他昨天那神氣的樣子,不知牛逼什麼,就是給鬆贏他老婆端屎擦尿的太監奴才,裝什麼裝!”
門外傳來噓噓的聲音,緊接著是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議論聲。
這刺耳的議論聲,成了壓垮武子力最後一根稻草!
他,徹底崩潰了!
轟!
武子力猛然推開門,幾個華武之人嚇得轉過身來,尿灑在他的褲腿上。
“才不是這樣!不是這樣!假的!這些都是假的!”武子力歇斯底裏的怒吼著,像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子,“全都是謠言!假的!我特麼高貴著呢!才不是奴才!不是!!”
他崩潰的聲音,令廁所都顫了一顫。
幾位華武之人嚇得都不敢說話了。
他怒吼完後,便瘋狂衝出廁所,而在路上,他聽到了四周人們肆無忌憚的嘲笑聲。
“哈哈!移動馬桶出來了!”
“下鏡小太監!”
“小武子!別跑啊!快把你的夜壺張開!”
四周嘲笑議論聲,被無限放大放大,一個個刺耳的令武子力聽的格外真切。
“不!不是這樣!不!!”
武子力一邊瘋狂跑著,一邊歇斯底裏的嘶吼著,隻是他嘶吼的聲音在圍觀的數萬華武人們麵前,顯得如此微弱渺小,辯解又是如此蒼白無力。
他拚命的跑,朝著高層餐廳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