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啊!你想得太簡單了,下鏡任何人,都不是傻子。”
秦墨呆呆的站在原地。
在聽完倉爺爺的話後,他有種心如死灰的感覺。
有這麼一個瞬間,他很想哭,眼淚好像就在眼眶打轉,隻是多年來的堅強,令他能自己很好克製自己的淚水。
他是多麼努力的在想辦法啊!
為了華武,為了整個華夏,為了這世間蒼生,他不停努力的思考,一整晚一整晚的睡不著覺,好不容易設下這麼複雜的局來,好不容易得到了破解兩大結界的答案。
結果,這個答案卻是無解。
就像一個很努力的學生,在考完試後,得知自己考了零蛋一樣。
這種努力去做,卻徒勞無功,依舊原地踏步的感覺,實在令人很難受。
秦墨顫抖的衝兩位爺爺鞠躬。
仿佛一個行屍走肉,拖著不屬於自己的身體,麻木的走出營帳。
這種絕望感,秦墨體會了很多次了。
每一次,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所有人都在指望你,你倒下的話,人們也就會跟隨著倒下。
他總能在最後找到答案。
但這次的答案,為什麼就是無解的呢?
很絕望。
絕望的有些無法呼吸。
“墨墨!”
身後,突然傳來龍逸寒若有所思的聲音,他叫住了他。
秦墨停住步伐,呆滯轉頭看向他。
龍逸寒和倉傑微微一愣,他們很久沒看到秦墨眼眶濕潤,流下眼淚的時候了,那是追溯到他很小的時候吧!
那時候,還是個愛哭的年紀。
隻有當他痛苦的流出眼淚時,或許在這個瞬間,人們才明白,這個不過23的年輕人他背負著什麼,他在背負整個世界前行,而且從無怨言。
“你沒有發現過嗎?”龍逸寒莫名其妙問。
秦墨急忙擦了擦眼淚,聲音沙啞,“發現什麼?”
“你劉爺爺從來沒有武器。”龍逸寒緩緩說。
當他說出這句話時,倉傑猛地一愣,驚訝的看向龍逸寒,他仿佛想要製止他接下來的話,但好似又在一陣思想掙紮中,隻選擇輕輕歎口氣,默默無言。
他能理解龍逸寒。
若非情非得已,又有誰願意揭起好兄弟的傷疤呢?
秦墨不由一愣。
他仔細想了想。
和劉爺爺生活的十數年來,好似從未見過他動武,更沒見過他施展什麼武器。
在秦墨有印象時,劉爺爺就和鍋碗瓢盆作伴,在小時候,秦墨一直以為劉爺爺就是龍爺爺雇來的大廚,整天受到龍爺爺欺負,直到有一次,龍爺爺閑聊說起,“那大廚,也是位很厲害的家夥!”秦墨方才打消了小時候的刻板印象。
世人隻知劉大嘴,誰又知道武仙劉武呢?
若不是仙人之戰,劉爺爺出手,或許整個華武都還以為,他隻是個廚子。
他好似極不想出手,也從來沒所謂的武器。
“他有武器嗎?”秦墨詫異問。
龍逸寒端起酒杯來,大口將杯中酒喝完,好似唯有這樣,方才能讓他鼓起勇氣,說出接下來的話,“有!他有武器!你可以去問問他。”
“你便去問他,他的武器去哪了?”
秦墨點頭,離開了龍爺爺的營帳。
倉傑目視著秦墨離去的身影,無奈歎口氣,有些責備看向龍逸寒,“你在揭他的傷疤。”
龍逸寒冰冷回道,“比起世間數萬萬人,他的傷疤又算得了什麼?”
倉傑沉默了。
……
當找到劉爺爺時,他正在燉一鍋雞腿。
那香氣,擴散的附近到處都是,好多華武之人過來圍觀,有幾個人嘴角流出口水,全然不知,一個個偷偷盯著劉爺爺那一鍋雞腿,就像盯著一個極品美女。
看到秦先生來,人們方才趕緊讓開道來。
劉爺爺這體型,總是能很快長回來。
距離上次仙人之戰,過去也就將近一個月,這身體立馬便吃回來了,秦墨過來時,他正用鏟子晃蕩著鍋裏的雞腿,隨著鍋鏟的揮動,飄香的雞腿味,簡直令人欲罷不能。
“嘿!墨墨來了啊!”劉大嘴回頭咧嘴笑道,“一會兒就在你劉爺爺這兒吃飯吧!一鍋雞腿二十來個,分你一個也行。”
秦墨尷尬笑笑,“那個……劉爺爺,我來是有事想問你。”
“怎麼了?”劉大嘴漫不經心問。
“你的武器去哪兒了?”
在秦墨話剛落下瞬間,劉大嘴身子完全僵住了,他手突然猛地一抖,鍋鏟掉落在地上。
整個世間,仿佛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