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寒風凜冽的在廣嶺山脈吹拂著。
強烈的冷空氣,沒想到在年過完後,反而更加猛烈起來。
這個寒冷的季節,令華夏不再那麼像華夏,倒像是個冰冷的極寒之地,仿佛全部的冷流,都集中在這個千古國家一樣。
這應該是得益於前幾天那場巨大的暴雪。
不僅給廣嶺山脈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還給這裏帶來了難以抵禦的寒冷空氣。
索性這場大雪也就持續了一天時間。
但覆蓋在山脈上的積雪,依舊是這裏如此寒冷的保障。
一個人在廣嶺山脈中滾落下來,積雪就像一個滑梯一樣,帶著這個家夥衝到了山腳下。
他發出虛弱而慘烈的叫聲。
隻聽噗嗵一聲,當這人徹底滾落下來後,腦袋正好撞擊在了山腳下的一塊巨大岩石上,瞬間鮮血四濺開來,岩石上厚厚的積雪,也被染成了血紅色,頓時成了一具屍體,腦袋已被撞變形了。
但在這空曠的山腳下,這點小小的事情,就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畢竟,在這等荒涼原野之地,經常會死一頭野狼、一頭野豬或是其他什麼的動物……而就這麼死一個人,在這種地方也著實看起來不奇怪。
寒風不斷的吹拂起來。
將厚厚的積雪刮了又刮。
這久久不化的積雪,恐怕足以讓這些可愛的風兒玩上一整個冬季了。
很快,被風掀起的積雪,又將那具屍體給掩埋了。
待這具屍體快要徹底被掩埋時,天已是黃昏,從山上傳來倉促的腳步聲,不過一會兒,又從山腳下連滾帶爬的跑出來一個人。
他一下了山腳下,便猛地摔倒在地。
渾身好似喪失了全部的力氣,連一點兒勁兒都沒了。
他倒在雪地中,大口的呼吸著,哈氣從他嘴裏、鼻子不斷的冒出來,他緩了好一陣兒,便大口吃起地上的雪來,冰冷的雪滑過幹嗓的喉嚨,有一種刺痛而又爽快的感覺。
他沙啞的忍不住叫了聲,又踉蹌的從地上爬起來。
此時,再仔細瞧瞧他這個人,已然成了一副潦倒落魄的乞丐模樣,厚厚得羽絨服破了好幾個洞,棉花都順著羽絨服的破洞溢了出來,他頭發亂糟糟的,臉也髒兮兮的,比乞丐還要乞丐。
他拚命的往前跑了幾步。
他跑到岩石邊,將那具尚有餘溫的屍體翻轉,嫻熟的用石頭將屍體的部位砸開,抱著一條腿,便大口的啃食起來,鮮血順著他的嘴嘩啦啦的往下流,他狼吞虎咽的吃著生肉,生肉在嘴裏的咀嚼聲,嘎吱嘎吱作響。
吃完後,他胡亂的將這具屍體埋了起來,便又拚命的朝前跑去。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但心裏的執念,隻是想脫離這個地方,便隻得如一個無頭蒼蠅一樣拚命的向前跑,甭管終點是哪裏,隻要不是這裏就好。
黃昏的夕陽,在一點點墜落,太陽如墜落深淵般,從西邊緩緩落幕。
黑暗很快籠罩在這片白雪皚皚的蒼涼大地上,那個漫無目的奔跑的男子,他的步伐越來越羸弱,越來越脆弱不堪。
然後……
他看見了光。
那猛烈的光,刺眼的令他暈眩,他身體晃動了兩下,便暈倒在了地上。
幾輛巨型的越野車,圍繞著男子停靠下來,刺眼的車燈,將全部的光芒,如同探照燈一樣,打在了這位倒在雪地中的落魄男子身上。
從越野車上,下來幾位下鏡之人。
“這哪來的人?”
走下車的下鏡之人,點燃一根煙,踹了踹地上奄奄一息的髒家夥,嫌棄的問。
緊隨而來的人們,也都莫名的搖搖頭。
領頭的走了過來,他看了看地上的人,又看了看遙遠的前方,“別走了,前麵好像全都是山脈邊境,終歸找到點兒東西,把這家夥帶上車。”
“別讓他死了,死了可就沒用了。”領頭的叮囑道。
幾個人將這髒兮兮的男子,抬上了車。
巨型的越野車,在雪地中呼嘯離開,留下道道深深的車胎印。
很快,這裏又陷入寂靜和黑暗中。
……
幾天後。
無雙市,下鏡總部,會議廳。
在座的兩側下鏡高層,一個個低頭不語,麵色難堪。
鬆贏和龍良坐在會議桌的主位之上,一臉陰沉憤怒。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鬆贏連續拍桌子,憤怒喊道,“數億人能給我憑空消失?你們還全都找不到?你們幹什麼吃的!下鏡要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麼用!”
“我把最好的華夏沃土分給你們,你們這些廢物連這點兒事也辦不了嗎??”
隨著鬆贏的怒罵,兩側下鏡高層,頭低的愈發厲害。
就幾天前,華夏全國,36省全部淪陷,被下鏡完全攻破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