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向暖眼睜睜的看著男人身下的血越積越多,她是真怕男人這樣下去會沒命,到時候她可脫不了嫌疑!
她再次鼓起勇氣,小步小步的挪到了他的身邊。
受了重傷的男人忽然睜開了如鷹般銳利的眼睛,充滿戒備的瞪向了準備靠近他的向暖。
向暖的腳步硬生生的被他瞪的停了下來,心裏嚇得一個哆嗦。
突然男人在看清楚向暖的臉後,眼睛亮了一下,他聲音嘶啞的喚道:“小……小暖?”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而且莫名其妙的,向暖覺得他的聲音竟然有些熟悉。
心中的恐懼消散了一些,向暖再次挪到了男人的麵前,半跪下想要看得清楚些。
還沒來得及說話,她的手就被男人沾滿了血的大掌用力握住了。
他應該是快燈枯油盡了,毫無血色的嘴唇幹裂起皮,握著向暖的手像握著救命稻草一樣,暗啞微弱的聲音一遍遍的呼喚:“救我,小暖,小暖救我,離開這裏,這附近有……有追兵……”
向暖的心頭一跳,她好像想起了童年的一個玩伴,在一起玩耍時也會像現在這樣,跑在她的前麵,一遍遍的呼喚她的名字。
此時她也顧不上髒了,用袖子擦幹淨他臉上的血漬,露出了一張冷硬剛毅,輪廓深邃的俊臉,他的左眼眼尾處有一顆紅色的淚痣,讓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了許多。
盡管這麼多年沒見,向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曾經童年裏對自己最好的大哥哥白司昂。
記憶裏,白司昂是突然有一天再也沒有來找過她,從此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向暖曾經問過爸爸為什麼見不到白司昂了,爸爸當時隻是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那是白家的事情,小孩子不會懂的。
後來向暖的爸媽出了車禍進醫院緊急搶救的時候,醫院派出的最頂尖的專家小組就是白家請的,盡管白家當時並沒有露麵。
現在他們在這種情形下相逢,向暖的內心十分複雜,不過她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兩個之間兒時的情誼依舊在。
向暖發現白司昂握著自己的手異常的冰冷,這麼冷的天氣,他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西裝外套,整件外套都被鮮血染紅了,也看不出他具體哪裏受了傷。
不敢亂移動他,向暖把身上的羽絨外套披到了他的身上,生怕他流血過度加上寒冷失溫而死。
向暖逐漸冷靜了下來,她對白司昂說:“你感覺怎麼樣?還能站起來不,山下就是我的劇組,如果你不想引起注意,我們下山就直接到我的車上,我送你去我醫生朋友那裏,光呆在這裏不行,我怕你會撐不住。”
白司昂想要說話,可張了張嘴,隻能發出嘶啞的聲音,他的嗓子已經幹的說不出話了。
向暖突然想起來她隨身攜帶的背包裏還有保溫杯,慌慌張張的拿了出來,保溫杯裏的水還挺燙的,向暖把燙水倒到了杯蓋裏,細心的吹溫了後,才扶白司昂起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