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的活動大同小異,隻是相比以前要陪小寶,進行母語教育,現在小寶上幼兒園了,有自已的功課要做,再也不需要她陪。
林枝白撿一段休閑時光。
貴族就是貴族,就算布置不了書麵上的功課,也會鼓勵孩子們動手動腦,要麼畫畫,要麼做手工。
林枝見孩子們飯後在認真做著自已的事,她也上二樓,到小露台上,繼續畫稿子。
“阿啾!”林枝打了聲噴嚏。
夜深寒重,可惜她對這個位置情有獨鍾,既可以看見夜空,又可以看見夜空之下,靜謐的園林,給她無限的靈感。
幾分鍾後,林枝忽感雙腿一暖。
她側頭看去。
隻見宋禦臣拎著一個複古的暖爐出來。暖爐橙色的燈管,散發著無盡的熱能。
宋禦臣把暖爐往地上一放:“吵到你了。”
“沒有。”林枝的心,被這暖爐給照熱了:“謝謝你宋先生,勞煩你拿出來給我。”
宋禦臣沒吭聲。
誰讓他剛才上樓,經過露台的時候,聽到這姑娘打噴嚏呢。
他的書房和這個露台隔著一堵牆,自她搬進來後,他總是有意無意關注著小露台的一舉一動。
“看來裝個玻璃窗才行,不然下雨也麻煩。”宋禦臣喃喃:“我讓金管家安排。”
林枝抿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宋禦臣也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繼續問:“參賽的稿子準備得怎麼樣?”
“還沒,不過有靈感了。”林枝答。
“後天是theone大賽的現場報名,我送你去吧。”宋禦臣生怕被拒絕,又略帶僵硬補充:“反正我也要回公司。”
“謝謝。”林枝道。
宋禦臣很想繼續和她說話,但是,他實在沒話題了。而且再叨擾下去,隻會耽擱他姑娘準備參賽稿子。
宋禦臣抬手摸摸鼻頭:“那你繼續畫吧,不打擾你了。”
“嗯。”林枝心頭有觸動,也不知道是不是暖爐的緣故,把她心髒烤得滾燙且雀躍。
其實自她被綁架,宋禦臣拿命護她這一出,他們的感情,應該理所當然升溫。
但是,林枝始終很介懷自已的遭遇。
宋禦臣這麼好,應當配一個身家清白的大家閨秀。而不是她這種劣質斑斑,還生過孩子的女人。
眼見他就要踏出露台,林枝脫口而出:“宋先生,我,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我很差的。我生過孩子,幾年前還因為烏龍睡錯……”
“枝枝,”宋禦臣回頭,打斷她的話:“對我來說,生育是女人的勳章,不是恥辱。”
“……”林枝徹底愣住。
生育是勳章,不是恥辱。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正義的話。
對男人來說,女人隻是附屬品,值多少錢,取決於是否年輕以及是否生育過。
就算再年輕,但隻要生過孩子,就會被貼上廉價,不值錢,墮落,犯賤的標簽。
她這些年因為單親媽媽的頭銜,沒少遭人白眼。
宋禦臣這一句話,讓她眼眶都熱了。
等林枝從他的話裏走出來,才發現露台空空,他早已消失不見。
林枝深呼吸一口氣,抬手抹了把眼睛。
呼,與其多愁善感,倒不如好好作畫,就算輸,也要輸得體麵,才不枉費他的一番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