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風鈴裏的心蕊被許凡的袖子一一搽拭後,竟然融化了,黑糊糊的黏液從一個個鈴鐺裏滴了下來。
落在地上後,沸騰起來,然後變成一陣黑煙不見了。
許凡抖了抖袖子,笑道:“搞定,還好留了些小白的口水!”
“哈?它的口水還有這用處?”曲煙蘿一臉的不可思議。
許凡道:“那是當然,它的口水作用大了去了,以後慢慢給你講吧!”
兩人一鬼皆是一臉茫然的看著許凡,大伯楞了一陣,突然想起還未道謝。急忙拱手道:“多謝公子替我們除去這邪物的心蕊!”
許凡得意的笑道:“小事一樁,大伯用不著謝我,何況大伯不僅讓我們借宿,還用好吃的招待我們,我們甚是感激,這點小忙不算什麼。
小生,名叫許凡,跟我一起的這位姑娘名叫蘿卜頭!”
曲煙蘿一掌拍到許凡肩膀上,緊接著一捏,伴隨著許凡的尖叫,曲煙蘿拱手說道:“別聽他亂說,我名叫曲煙蘿。”
許凡揉了揉肩膀,說道:“相識一場即是緣,大伯,可否願意給我們講講你和這位姑娘的故事呀?”
大伯和女鬼相識一笑,一並點了點頭。大伯說道:“別站外麵了,進去坐著說話吧。”
方形的桌子,大伯和女鬼坐在一邊,緊緊拉著手。曲煙蘿與許凡各自坐了一邊,都是一臉期待的表情。
大伯笑著說道:“我啊,家裏排行老六,名字便叫王六。”說著滿眼溫柔的看了看旁邊帶著麵紗的女鬼,說道:“她呀,是柳家人,排行老四,名字便是柳四。”
許凡沒忍住笑出聲,直言道:“大伯,你們的名字也太隨意了吧,比我的名字還隨意!”
曲煙蘿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失禮,連忙解釋道:“大伯,柳小姐,你們別介意,這小子不懂禮數。”
大伯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我和四娘啊,不是本地人,我們是從別的村私奔過來的。
我們原來的那個村麵積特別大,村裏有許多不同姓氏的人,所以名為“百姓村”,我們那裏很多戶人家都是這樣按家裏的排行來起名的。
不怕你們見笑,這名字雖然隨意,卻給我和四娘帶來了緣分。”
二十年前,這王六還是一翩翩少年郎,有三個姐姐,兩個哥哥,還有一個年幼的弟弟。
三個姐姐早早便出嫁了,王家的爹娘拿著三個女兒的彩禮勉強供著這他們兩個大兒子娶了媳婦,這家裏不僅越發的擠,還越發的窮。
日子久了就實在是養不起這剩下的兩個兒子了。王家的爹娘狠心的把年幼的小兒子王七賣給了城裏生不出兒子的富人家裏。
而王六,他們便打算花些錢求求媒婆給物色個家境富裕,但嫁不出去的那種姑娘,讓王六入贅。
這媒婆還真的找到了一個嫁不出去的姑娘,是柳家四姑娘,在“百姓村”,算的上家境優越。可因為這四姑娘相貌極醜,年滿二十也未嫁的良人。
故事說到這裏時,許凡插嘴道:“不對呀,我看柳姑娘身材苗條,眼睛也生的漂亮,雖然帶著麵紗,也能看出是個美人呀!”
王六笑道:“許公子有眼光,我家四娘確實是個絕色佳人!”
柳四害羞道:“六郎別打趣我了。”說著,揭開了麵紗,麵紗下的臉,竟長滿了褐色的斑。
許凡和曲煙蘿皆是大吃一驚,不知該說什麼。
柳四卻很淡然,又帶上了麵紗。王六也開口繼續講到後來的故事。
這說親的媒婆兩家來回折騰,可這柳家始終不願意讓王六與柳四見麵。媒婆隻好直接定了個良辰吉日,讓王六直接入贅柳家。王家爹娘也同意了。
那良辰吉日就在半月之後,王六心裏苦惱的很,很是不願意就這麼稀裏糊塗的娶一個麵也沒見過的姑娘。
心裏難受,隻好去山上走走,散散心。走著走著,突然聽見一陣貓叫聲。
他聞聲而去,便看見一個身穿紫色羅裙的姑娘蹲在草叢裏,背對著他,那貓叫聲越發慘烈。
王六以為這女子在虐貓,便立刻上前,喊道:“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