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想起二房的楊絮,那個在老陳家卑微懦弱的女人,蘇凝的喉嚨如同卡了一根魚刺一般難受。
“魚兒,你聽四嬸說,分家不是說你弄傷了自己就能分的。”蘇凝將陳魚扯在身前,一字一句道,“你若是有個啥三長兩短的,你讓你爹娘日後咋辦,他們可就隻有你和仲賢,仲賢還那麼小,咱說句不好聽的,你奶若是堅持不分家,你這傷不是白受了?”
“四嬸,那我們怎麼辦,我不想爹娘再受爺奶的罵了,還有仲賢,他,他每天晚上都喊餓,吃不飽——”陳魚聽了蘇凝的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外頭的陳永生正和蘇清河說著話,聽見廚房裏傳來的哭聲,連忙走了進去。
“這是怎麼了,魚兒怎麼哭了?”好端端的咋就哭起來了。
陳仲懷也聞聲跑了過去,站在蘇凝的身前,伸出手拍著陳魚的後背,“魚兒姐姐,你別哭,別哭。”
蘇凝瞪了一眼陳永生,為啥哭,還不是因為在老陳家受了委屈。
“仲懷,你和你爹先出去。”
“可是魚兒姐姐她——”陳仲懷一臉的擔憂。
“有娘在,沒事兒。”
陳永生見蘇凝給自己使了一個眼神,立馬牽著陳仲懷離開了廚房。
待他們父子二人走後,蘇凝這才替陳魚擦了擦眼淚,“方才還和你說著眼淚是最不值錢的,你倒是哭得更凶了,你四叔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陳魚將剩下的眼淚憋了回去,抽搐著:“四、四嬸,那你說我該咋辦啊?”
“別哭,也別怕,先聽四嬸的話,回去後好好同你爹娘說,你要記住,咱們不是要分家,是要讓日子過得更好些,你不是想讓仲賢不挨餓,讓你爹娘不受奶的欺負,那咱們就把這話先說給你爹娘聽,隻要他們同意了,和你一條心,那這事兒,咱們便成了一半。”
“那、那剩下的一半呢?”陳魚抹了一把眼淚,眼睛裏頭重新燃起了希望。
呃,這孩子還真是一丁點機會都不放過,蘇凝心中淚奔。
“另外一半就是我方才說的時機,得等到一個對你們二房分家有利的時機,當然這個時機可不是讓你傷害自己。”蘇凝可不想看著這孩子為了分家自殘。
“那什麼樣的時機才是對我們有利的?”
什麼時機?蘇凝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來有什麼樣的時機是對二房一家有利。
這二房吧,在老陳家也並不是可有可無。
至少是可靠的勞動力,又是任由大周氏搓揉作伐,敲打大房和三房的人。
“任勞任怨”、“殺雞儆猴”用在他們二房身上並不為過。
見蘇凝不答話,陳魚便有些急了:“四嬸!”
難道四嬸也想不出來什麼好辦法來嗎?還是說他們二房真的要永遠留在老陳家。
蘇凝的腦瓜子嗡嗡的疼,被陳魚一搖,連忙開口道:“有了,你三叔不是要考秀才,等你三叔考中後,你再開口說,到時候你爺奶肯定答應。”
就算是他們不答應,陳富生那人肯定會逼著他們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