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心中藏著事兒,卻又難宣於口,望著坐在上首的張廣白,忽的端起桌子上的茶盞起身朝著他走了過去。

“蘇凝,你這是做什麼?”張廣白眉毛一挑,撚著胡須看向跪在自己麵前的女子。

陳永生也立馬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微微張了張口卻並未說出一句話來。

“師父請喝茶!”既然要拜師,那就誠心誠意的同張廣白學醫便是,更何況這東萊國的事情也隻有這張逸軒知曉,拜師之後,他們怎麼說也是同門了,問起話來也方便。

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不是?

聞言,張廣白立刻笑著接過了蘇凝手中的茶盞,一飲而盡,“快起來,你叫老夫一聲師父,老夫定然將這身本事傾囊相授,日後你便好好跟著為師,這本《千金要方》你且拿回去看,若是有不懂的地方,你再來問我。”

“是。”蘇凝拱手接過那本《千金要方》,一回身便看見張逸軒正打量著自己。

“祖父,這麼看來,您是真心要收她為徒了?”張逸軒起身朝著夫妻二人走了過去。

陳永生攬著蘇凝的肩膀,抬眸看向來人,並未有任何低他一等的模樣。

張廣白撚著胡須看向屋內的三人,“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臭小子可別給老夫添亂。”

“孫兒不敢!”張逸軒拱手,拂袖而去。

見此,蘇凝也朝著張廣百拱手告辭:“師父,徒兒日後將家中事務忙好後便來您藥堂學習。”

“好。”張廣白招來白術送他們夫妻二人出府。

蘇凝立馬擺手道:“不用了,我們自己回去便成。”

待他們二人離開後,張廣白拐去了後院的書房內。

蘇凝和陳永生剛一出府門,迎麵就碰見躲在巷子裏的陳輝,見他朝著自己走來,蘇凝的麵上有些不悅。

“陳輝,你怎麼出來了?”陳永生擋在蘇凝的前麵,並不讓他接近蘇凝。

麵對陳永生如此做派,陳輝並不介意,剛一伸出手想要攬住陳永生的胳膊,卻被陳永生給避開了。

“永生,咱們何時變得這般生分了,難道你忘了我娘奶過你?”陳輝站在牆下望著麵前的陳永生道。

陳永生後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田大娘奶過我是事實,我不會忘,你有什麼事情直說便是。”

他最不喜旁人拐彎抹角的算計自己。

陳輝越過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後的蘇凝,壓低了聲音,近一步道:“我知道,張大夫收了你娘子做徒弟,我也不求別的,隻是希望你能讓你家娘子在張大夫麵前替我說兩句好話,讓我脫了奴籍,然後再給我些銀子日後傍身,咱們就兩清,你看如何?”

這法子他可不光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陳永生的。

聞言,陳永生微微眯起雙眸不可思議的看著陳輝,虧他想的出來,居然要讓他們給他牽橋搭線,還想訛一筆銀子。

“這等事兒你不該來求我們。”陳永生避開陳輝的眼神,一轉身直接牽著蘇凝離開了巷子。

陳輝沒有想到這陳永生居然會軟硬不吃,幽深的雙眸裏滿是算計,悄無聲息的回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