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有生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上,慌裏慌張的朝著東廂房跑了過去,屋裏哭聲一片。

眾人圍在楊絮的身前,蘇凝瞧著兩個孩子哭得心碎,連忙對著陳永生道:“你快去鎮子上請了大夫過來。”

陳永生應了,一轉身正好和陳有生、姚杏花撞個正著。

“孩兒他娘,你這是咋了!”

“爹!”陳魚和陳仲賢紅腫著雙眼喊道。

“蘇凝啊,不能去找大夫,這女人的事情怎麼能找大夫,讓你男人去把武大娘請來。”姚杏花將籃子擱在一旁的矮桌子上,而後上前將兩個孩子給拉開,“我來看看。”

一聽這話,蘇凝眉頭一皺,可事態緊急,隻好讓陳永生快去快回了。

“杏花姐,武大娘是誰?”

“她是村裏接生的婆子,咱們村裏的孩子哪個不是經過她的手,蘇凝啊,你二嫂子應該是動了胎氣。”姚杏花隔著被褥在楊絮的下腹摸了一下,見手上不曾有血跡,遂開口道。

接生的婆子能給人瞧病嗎?蘇凝的心裏帶著疑惑,可望著二房的一家人,隻好抱著僥幸的心理。

院子裏傳來陳保貴的詢問聲,“老二,你媳婦咋樣了,有沒有大礙?”

當從老閨女的口中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陳保貴的臉都沒地擱,可誰讓大周氏是自己的媳婦,隻能當著裏正的麵訓斥了她一番,而後又敲打了吳倩茹。

陳有生剛要回話,卻被蘇凝給按住了,隻聽她道:“二哥,武大娘都還沒來,你這會說沒事兒,萬一出了事兒怎麼辦,更何況大夥兒都看見了,是娘推得二嫂,難道你不想讓娘給你們一個說法?”

陳有生站在炕下,有些木訥的望著蘇凝:“四弟妹,方才不是說隻動了胎氣,想來應該沒大礙,況且娘她也不是故意的。”

說完低著頭摳搜著指頭裏的汙泥。

蘇凝撫額,完全沒想到陳有生居然是這種中看不中用的男人,遂看向一旁的陳魚,給她使了個眼色。

陳魚一抹淚走了過來,蘇凝附在她耳邊低聲嘟囔著,聽的陳魚眼睛一亮。

“爹,娘和弟弟現在離不開你,我去和爺說。”

“你去?”陳有生訝然。

陳魚走出東廂房,陳保貴的臉色不大好看,“你爹呢?”

陳魚紅腫著臉頰,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爺,你要給我娘做主啊,奶這是要了我娘和我那未出生弟弟的性命啊!”

陳保貴的身子微微一顫,腮幫子一抖看向東廂房:“你娘不行了?”

陳魚不回話,轉了個身兒揪著大周氏的褲腿,苦苦哀求:“奶,我娘雖說是用糧食換來的,但你也不能這般糟踐我娘啊,平日不給我們吃飽穿暖也就算了,可我那未出生的弟弟,他是一條命啊,奶,你咋就這麼心狠,不怕有報應嗎?”

這些話都是蘇凝教給陳魚的,故意讓她當著裏正和王佩芬的麵說出來。

陳魚一心想要分家,自然是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