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頭的喊叫聲,眾人皆是一愣,吳倩茹二話不說,立馬挑了簾子出來。
等她看見喝的醉醺醺的陳富生時,心裏頭恨不得扒了他的皮,這廝,果然是拿著自己的銀子喝酒去了。
“大哥,富生咋喝了這麼多酒?”吳倩茹從大房手裏頭接過陳富生,差點沒被他身上的酒味給熏過去。
陳民生道:“我也是在回來的路上碰見富生的,給富生打點水擦把臉吧!”
吳倩茹應了一聲,正好趁此機會避開了正房屋裏的事兒。
陳民生一挑簾子,進了正房屋裏:“爹,娘怎麼樣了?”
陳保貴心情不悅,嗬斥著來人:“瞎咋呼啥,你沒看見大夫正給你娘看診?”
張廣白這會兒已然查驗好傷勢,擦了擦手:“你們放心,這傷口一會兒上些藥,包紮下,好好在家中休養幾日就沒事兒了。”
“那她啥時候能醒?”陳保貴追問。
張廣白道:“不出半盞茶的功夫立馬就醒。”
“多謝大夫,多謝大夫!”陳保貴連忙道謝,絕口不提其他事情。
見此,蘇凝撇了撇嘴,及時打斷了要開口的陳永生,不讓他說話。
陳民生瞧著大周氏的頭上已然被白術包紮好,且已經有了悠悠轉醒的樣子,開口詢問:“大夫,這診金是多少?”
張廣白瞥了一眼蘇凝,見她低眉頷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便撚著胡須沉吟:“這診金一共是一兩銀子!”
蘇凝腦門一圈感歎號!!
一兩銀子,居然這般貴。
白術立刻上前同他們解釋:“我們可是從雲水鎮上駕著馬車趕來的,這出診費自然要高些。”
“爹?”陳民生朝著陳保貴喊了一聲。
陳保貴卻並不理睬,隻一個勁兒的輕輕呼喚著大周氏。
大周氏慢慢清醒了過來。
“娘,娘您可算是醒了,嚇死我了。”陳玉珠連忙衝上前去,趴在大周氏的身上哭泣著。
大周氏睜眼望著那灰撲撲的房梁,雙眸無光,好半晌才喃喃道:“我這是怎麼了?”
陳保貴扶著她坐起身,陳玉珠立馬擦了擦眼淚,“娘,您傷著腦袋了,張大夫剛給您看完診。”
大周氏一臉疑惑,“我咋傷著頭了,我不是記得我在家裏歇著嗎,怎麼會傷著頭?”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難不成大周氏這一撞將頭給撞壞了,人傻了?
“大夫,我娘怎麼會這樣?”陳玉珠紅著眼眶問道。
張廣白上前想要重新對大周氏檢查一番,可大周氏卻突然往後麵退,根本不讓張廣白診治,“老頭子,他要幹啥,你快把他給我攆出去,攆出去!”
陳保貴被她拉扯著衣袖,見此隻好道:“張大夫,既然她醒了就行,記憶出了錯也沒大礙,老了都這樣,糊塗!”
陳保貴說著歎了一口氣,望了一眼蘇凝和陳永生:“老四,今兒你娘做的不對,我替她給你們道歉,屋裏缺了啥,你和爹說,爹給你!”
陳永生道:“爹,家裏——”
“爹,家裏就少了一兩銀子和那籃子雞蛋,雞蛋已經還了,那銀子咱們也不要了,正好留著給娘看病,娘,一兩銀子的診金別忘了給張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