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陳保貴便同陳民生坐在院子裏頭說話,其實也是在等二房和三房的人出來。

陳有生早就在屋裏待不下去了,聽著外頭的聲音如坐針氈,可偏偏自家女兒陳魚總拉著他陪楊絮說話。

楊絮也知道陳有生心裏頭著急,便開口道:“魚兒,讓你爹出去吧,沒得讓你爺奶說嘴。”

“說就說,他們說的還少嗎?”陳魚拆了一包安胎藥擱在碗裏,轉身出去,“娘,我去給您熬藥!”

楊絮望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孩子的性子真正是越來越要強了。

“孩兒他娘,我出去看看!”

楊絮點了點頭,陳有生這才出了門。

好巧不巧,對麵西廂房的吳倩茹同陳富生也走了出來。

“喲,爹和大哥、二哥都在家裏頭呀!”吳倩茹扭著身子笑著道。

陳富生朝著陳保貴喊了聲,陳保貴重重的咳嗽了兩嗓子,“你們兩人過來!”

聞言,陳有生和陳富生同時走了過去。

“爹,咱家地裏頭都已經拾掇好了,應該沒我啥事兒了吧,咱們可是說好了,這三個月讓我好好溫書的。”陳富生先開口道。

陳老爺子手裏頭揉著旱煙,默不作聲,就等著陳富生自個把昨天的事情說出來。

吳倩茹見著情形不對,便要離開,可誰曾想卻被大周氏給喚進了屋子裏。

這是要對他們分開教訓啊。

眼瞧著情形不對,陳富生連忙將昨兒的事情同陳保貴都說了。

“爹,昨天就是和同窗友人喝了些酒,這不是快要院試了嗎,兒子這是想去問問最近的情形,免得到時候兩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更重要的是,看有沒有門路,能讓自己通過這次的院試,考上秀才。

還別說,這頓酒喝得值得,他還真的從子曰兄那得了些小道消息。

“有啥不清楚,你難道不能去問蘇秀才,他可是考取過了的,難道還比不了你的那些酒肉朋友,喝得醉醺醺的回來,萬一沒有碰上你大哥,你出了事兒咋辦!”陳保貴敲著煙杆子蹬蹬作響。

廚房裏的陳魚看著小爐子上的藥罐子,嘴角劃過一抹嘲諷。

正房屋裏頭也傳來了大周氏的斥責聲,不過她並沒有提昨兒的事情,而是拐著彎的的罵吳倩茹。

幾個孩子見怪不怪,拎了家裏頭的筐子便去挖豬草了。

陳魚將藥端去給楊絮服下後,這才帶著陳仲賢也出了陳家。

老屋。

蘇凝拗不過陳仲懷,隻好讓他自己一個人去學堂,等她送孩子出門的時候,卻發現陳二牛居然站在自家的籬笆門外。

怪不得來福今兒一早上叫個不停。

“永生叔,我來和仲懷一塊兒去學堂!”陳二牛腦袋上的繃帶已經取了下來,露出一塊兒剃光了的頭皮,像個“小賴子”。

蘇凝還沒同他們囑咐一番,就見著這個“小賴子”直接拉著兒子飛也似的逃離了自家門口。

“咱們家又沒野獸,這孩子怕啥?”蘇凝狐疑道。

陳永生憋著笑,攬著她的肩膀進了院子裏。

“家裏的事情我來就成,一會兒我送你去雲水鎮。”陳永生在旁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