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鎮,陳啟業趕著牛車去了東邊集市上的老地方。
這回,他們可沒忘記帶稱。
“喲,你們這回帶的東西可真不少。”原先賣魚的漢子上前瞅了瞅,有些好奇,“這桶裏裝的啥?”
蘇凝笑著解釋:“川貝枇杷水啊,還有枇杷果醬,您要不要嚐一碗?”
“行啊,再給我來一斤枇杷,上回帶回去,我那幾個娃娃愛吃的嘞!”那漢子摸著口袋裏的銅錢,“枇杷水多少錢一碗?”
路上,大夥兒都說好了價格,這枇杷糖水四文錢一碗,這枇杷果醬七文一竹筒,畢竟成本擱在那,那糖和川貝可都是要本錢的,更別提他們的人力了。
“大哥,您第一個喝,給您便宜一文前,給個糖水價就成。”這也是為啥那日她要去喝糖水的原因,這雲水鎮上賣的糖水都要三文一碗。
“哎喲,大妹子啊,你們這賣的可不貴啊,這川貝和糖可金貴著了。”那漢子從兜裏摸出了十一枚銅板遞給了蘇凝。
姚杏花立馬給他稱了一斤枇杷,蘇凝則是拿早就備好的碗給他舀了一碗,“咱們都是窮苦人,一碗糖水給大夥兒消去身上的疲累,也算是個好事兒,哪能賺黑心錢,大哥,您拿著!”
那漢子接過她遞來的碗,望著那橙黃的枇杷水,飲了一口,透人心脾,如同蘇凝的話一般。
“妹子,這味道好,你們這要是去咱們碼頭賣啊,肯定買的人更多!”那漢子將碗裏的枇杷水遞給了蘇凝,擦了擦嘴上的水漬,似有些意猶未盡。
姚杏花在一旁聽了來了精神,“大哥,您方才的話是啥意思,難不成你們南潯鎮的人愛喝糖水?”
“不是愛喝,是必須喝啊,那碼頭上的苦工們,幹的都是力氣活,常年喝著海風,嘴裏都是鹹的,每人每日那都必須得一碗糖水下肚,可惜咱們離得遠了些。”那漢子道。
姚杏花回頭看了一眼蘇凝,蘇凝自然明白姚杏花想要說什麼,隻不過如今他們的本錢還不夠,這南潯鎮確實是遠了些。
“大哥,您怎麼稱呼?”蘇凝道。
那漢子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叫馬祥,家就住在南潯鎮的臨街上,大夥兒都叫我一聲祥子哥,你們若是來南潯鎮,我讓我家那口子領著你們逛逛。”
“成啊,等我們有時間一定去。”
大夥兒正熱鬧的說著話,不一會兒周圍的人便漸漸的多了。
“我聽人說你們賣枇杷和川貝枇杷水。”隻見一粗獷的男子推開人群從兜裏摸出一碗,“快給我嚐嚐你那川貝枇杷水。”
他的聲音略有些沙啞,明顯是受了些風寒。
姚杏花一聽他這話立刻就要給他舀,誰知,蘇凝卻攔住了她的動作,朝著來人道:“這位大哥,這川貝枇杷水並不是一喝立馬就見效的,況且我們這是涼的,你得喝熱的才行。”
那漢子卻不管,“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讓你給我來一碗就來一碗。”直接闖入了她們的麵前,就差動手了。
陳啟業同陳永生立刻擋在二人的身前,看著那漢子,不讓他靠近。
“你們想幹啥,想,想打人不成?”那漢子明顯被二人的氣勢給駭住,往後退了退。
圍著的百姓也立馬朝後退,蘇凝一瞧這可不行,立馬扯著陳永生站在旁邊,朝著那人賠禮,“大哥,不是我不賣,是您這病情不能喝涼的,您是不是感覺喉嚨有異物,老是咳不出來,而且還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