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雲走上前去提自己兒子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看著他單薄的身子,眉頭一蹙,立馬嗬斥著:“你們是怎麼伺候公子的,為何不給他多添些衣裳,若是我兒得了風寒,定然要問罪你們。”
站在賈政身後兩名丫鬟立刻跪了下來:“奴婢知錯。”
“知錯還不去拿來!”
賈政見自己母親這般嗬斥身邊的人,立馬咳喘道:“娘,我不礙事兒,您不是說爹娶了三姨娘我的身子便會好了嗎,娘,我的身子真的會好嗎?”
望著自己兒子眼神中的希冀,蔡雲如何能告知他真相,捧著他的臉,眼眶微紅:“會好的,政兒一定會好的。”
跪在蒲團上的陳秀梅一身紅衣,雙手緊握成拳藏匿於袖子中,心中冷笑,她可不是來衝喜的。
一把掀開頭頂上的紅蓋頭,塗脂抹粉的臉上朝著賈政和蔡雲看了過去。
“你怎麼可以——”旁邊的丫鬟剛要上前嗬斥,卻被陳秀梅的眼神給駭住了。
隻聽她朝著蔡雲道:“大夫人,既然我做了這府裏的三姨娘,公子的病我也一定好生照看著,您就別傷心了。”
蔡雲鬆開自家兒子,望著眼前的女人,嘴角輕佻,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掛著的淚珠,坐在了賈坤的身旁,“老爺,你娶得這位妹妹看來可不簡單啊!”
這句話如同一根刺紮在了賈坤的心裏,前前後後為陳秀梅花了上百兩銀子,若是賈政不好,那他這百兩銀子豈不是打了水漂。
“送她回屋裏去!”賈坤大手一揮,立馬便有丫鬟上前送陳秀梅回房。
待她走後,夫妻二人四目相對,賈坤這才離開前廳,去了新房。
如今陳秀梅沒了旁的指望,隻能依靠著賈坤,自然使出渾身力氣來伺候他。
清明時節雨紛紛,祭祖這天,陳永生便帶著蘇凝和孩子回了老陳家。
一年到頭也就這一日最大,所以老陳家院裏的人縱然有多不滿四房的人,都不能將其往外攆走。
炕上,大周氏背著身子,根本就沒給過陳永生一個正臉,陳老爺子倒是極其高興。
這可是分家之後永生第一次正式回來看他們老兩口,可見四房人的心裏還是有他們的。
“你們回來便是,拿這些東西做什麼,快坐下,仲懷來爺身邊,讓爺瞅瞅!”陳保貴將旱煙杆子別在身後,黝黑幹瘦的麵龐難得露出一抹笑。
陳仲懷瞥了一眼自家娘親這才朝著陳保貴走了過去,膩在他懷裏,一個勁兒的喊人。
“爹,也不是啥貴重東西,就是永生去山裏挖的些春筍,還在鎮子上給您買了一斤枇杷和白糖,您和娘收著。”蘇凝坐在陳永生的身邊道。
一聽這話,屋裏站著的吳倩茹立馬就酸了:“我說老四媳婦,你有這些錢咋就不拿回來孝敬爹娘,買這些東西是打發誰呢,是不,娘?”
陳永生沒答話,蘇凝也沒理會她,由著她一個唱獨角戲。
“爹,今兒祭祖還是和往年一樣嗎?”陳永生抬頭看向陳保貴。
陳保貴瞥了一眼歪在炕上的老婆子,歎了一口氣:“今年祭祖,富生和你妹子陪著你娘回雲水鎮,你們三兄弟和兒孫們跟我去村裏祠堂,由著裏正主持。”
“那爹,我們這就去把祭品給弄了。”大房的陳海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