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小周氏連忙護著兩兒子逃離了院子,她的兒子可不能這時候被狗咬了。

“陳永生,你個不孝的東西,居然敢攆——”小周氏退出了院門正要破口大罵,卻被來福一個猛撲,嚇得帶著兩兒子撒丫子就跑。

陳永生這會兒將籬笆門給關上了,一轉身,就瞧著蘇凝披了件外裳站在屋簷下朝著自己笑。

“起來了,可餓了?”陳永生朝著她走了過去。

蘇凝一把摟住他的脖頸,吧唧一口親在他的側臉上,被他攔腰抱入了屋內。

日子一天一天隨著時間的流逝,悄然溜走,像握在掌中的沙,無論如何也抓不住。

自從將身世告知給陳永生後,蘇凝這些時日都十分擔憂他的情緒,但好在他並沒有做出什麼反常的事情,加之地裏的莊稼漸漸的抽穗,翻修房子的事情也迫在眉睫,蘇凝便沒有再提這事兒,隻想著等這陣子忙完後,再同他問問。

六月中旬,院子裏的蟬鳴聲叫的一聲比一聲高昂,蘇凝坐在老屋裏數著手裏的銀子,一抹額頭上的汗水,將那五十兩銀子收入了箱籠裏。

這兩個月靠著山裏的枇杷和春筍足足攢了三十兩,後來又將那兔子毛打理好後賣給了錦繡樓,賺了一大筆銀子,且還和錦繡樓的雲掌櫃約定好,日後有了兔毛都拿去她那賣。

翻修老屋的銀子他們算是湊齊了。

期間,老陳家的男人們從南潯鎮上回來過一次,蘇凝和陳永生遠遠的看過,陳民生和陳有生都曬黑了,身形也瘦削許多,就連陳仲毅也變了模樣。

不過,這些她們都沒放在心上。

院子裏傳來了鬧哄哄的響動,伴隨著狗吠聲。

蘇凝起身打開了房門,瞧見自家相公正和眾人一塊兒抬了水木杉進了院兒。

來福吐著舌頭在院裏大口大口的喝著水,這來福如今可不再是從前的奶狗了,因著被蘇凝剃了毛,露出矯健的四肢,唯獨頭上的毛還留著,像隻威風凜凜的小雄獅。

“我晾了水,你們快喝一口!”蘇凝提了一壺涼白開朝著眾人走過去。

陳鬆、陳虎和陳弘文兩兄弟可沒那麼多講究,直接朝著井口去了,可誰曾想,他們剛把水桶提上來,就瞧見裏頭居然擱著新鮮的黃瓜和一些蔬菜。

瞧著他們幾人望著那黃瓜的饞像,蘇凝笑著道:“都是給你們備著的,井水就別喝了,免得鬧肚子。”

眾人一聽這話,也不同他們夫妻二人客氣,直接抓起那黃瓜一人一根就著井水吃了起來,透心的涼意,讓人渾身舒坦。

蘇凝無奈的搖了搖頭,朝著陳永生走了過去,給他倒了一碗涼白開,瞧著他光著膀子,那短衫別在腰間,且脖頸處都是汗,便拿了帕子要去給他擦。

陳永生接過她手裏的涼白開,一口飲下,捉住她伸過來的手道:“別擦了,免得髒了帕子,我一會兒同他們去河裏衝下。”

因著這些日子大夥幫著他們從山裏砍伐樹木,所以村裏的鄉親們都知曉陳永生要翻修老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