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爹怎麼怪自己,她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陳保貴接過那水一口喝了下去,看向陳玉珠:“你回屋歇著吧,我同他們有話要說。”
爹這是要避開自己,擔心自己又會說出去。
陳玉珠起身,眼裏蓄著淚水,退回了裏屋,沒敢在偷聽,一個人躲在裏屋暗自啜泣。
大周氏抹了眼淚,心疼的看著陳保貴:“你真沒事兒?要不明兒個我讓富生請了大夫給你瞧瞧?”
陳保貴連忙擺手:“真沒事兒,你們過來,我且有話要對你們說!”
母子二人朝著陳保貴麵前簇了過去,隻見陳保貴的雙唇一啟一合,聲音壓得極其低,誰都不曾知道這一夜,陳保貴究竟同母子二人說了些什麼。
隻是這一夜過後,陳富生居然開始奮發圖強,大周氏也沒有繼續再磋磨兒媳們,且還會不時的擔憂下各房的人。
大周氏越是如此反常,眾人就越發人心惶惶。
陳永生一路快步回到家中,在籬笆門外站了許久,直到心中翻滾的情緒都平複下來,這才打開籬笆門進了屋裏。
來福瞧著進來的人,隻是稍稍抬了抬腦袋,便又低頭睡了。
正房屋裏油燈已然亮著,窗戶上倒映著陳仲懷和蘇凝的身影,兒子執筆寫字,她在一旁繡著帕子,他真希望往後的日子也是如此,不要被旁人打擾。
今夜之所以去老屋,除了與二老對峙,他更是想要試探一番,看看二老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可瞧著陳保貴的神情,他心中隱隱覺得自己的身世恐怕不會如想象中的那般。
可不管自己是誰,他這輩子隻要蘇凝和孩子永遠陪著自己。
一手推開房門,屋裏的陳仲懷立刻朝著他撲了過去。
“爹爹,爺和奶這麼晚了找你什麼事兒?”陳仲懷仰著小臉問道。
蘇凝朝著他走了過去:“累了吧,我去舀了熱水來你洗洗。”
蘇凝還未轉身離去,就被陳永生一下子撈入懷中,這份溫暖他永遠都不想失去。
翌日。
蘇凝一早醒來,便聽見屋外頭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瞧著兒子還在酣睡中,披了件衣裳悄悄的走了出去。
“相公,你、你——”望著站在院裏正衝著涼的陳永生,蘇凝忍不住驚愕,這天雖然熱,但哪裏能一大早就用井水衝涼的。
陳永生提著木桶的手微微一頓,還不等他回話,就瞧見她朝自己走了過來。
走近時,蘇凝才發現陳永生的異樣,俏臉一紅,轉身進了屋裏。
陳永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又舀了一瓢井水衝在身上,他如今倒是盼望著房子能早些修葺好。
淋完最後一下,陳永生擱下手中的木桶,轉身朝屋裏去,一回頭,便見著蘇凝已然拿了換洗衣裳朝自己走了過來。
“我自己來吧!”陳永生欲奪過她手中的帕子。
蘇凝卻不依,伸手替他擦拭著水珠,“往後你別再用井水了,會傷身的。”
“嗯,不用了。”陳永生忽的摟住蘇凝,一手攬著她的腰,微微低頭便要攫娶她的紅唇。
啪——帕子直接蓋在自己的臉上,懷裏的人一下子溜回了屋裏,哪裏肯給他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