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爺,你是從哪裏來?”陳仲懷被林守仁護在身前,抬頭問道。

林受熱低頭望著他的小臉笑道:“可聽說過兗州?”

“聽過!”幾個孩子齊齊道。

陳二牛大聲嚷嚷著:“蘇先生同我們說過,兗州乃是帝都,那裏的人都吃的好穿的好,京城裏都是當大官的人。”

“嗬嗬,那你想不想當大官?”林守仁被孩子逗笑。

陳二牛挺起胸膛:“我不當大官,我要當武狀元,將來上陣殺敵。”

“好誌氣。”林守仁忍不住多瞧了一眼陳二牛,轉而低頭看向陳仲懷,“你呢,你將來長大了想做什麼?”

陳仲懷絞著手指頭,一時間還未想好。

瞧他答不出,林守仁也不催促,隻摸著他的腦袋讓他慢慢想,不一會兒牛車便到了楊家村。

放眼望去,整個楊家村隻有寥寥幾十戶,地裏全都種的同一種作物,一眼望過去,仿佛看不到盡頭。

“楊家村的境況不如陳家村啊!”林守仁望著路過的一座座低矮的茅草屋。

張廣白坐在一旁被顛的骨頭都要散了架:“可不是,要不是我徒弟同我說,我也不曾知曉這楊家村的鄉親們長年累月都隻能吃番薯,說是前些年還鬧過饑荒。”

“此話當真?”林守仁一時不敢相信。

張逸軒在一旁附和:“當不當真,林老自己問問便知。”

牛車停在楊槐家門口,陳永生領著眾人去了地裏。

林守仁不認識那瓜藤,看著那一片綠幽幽的葉子,還未來的及問,便見著幾個孩子從身邊跑了過去,朝著前頭那片地裏跑了去。

“哇,好多西瓜!”陳仲賢跑到西瓜裏,左摸摸右摸摸。

林守仁瞠目結舌,“你們這是種了多少?”

“十、十畝地。”楊槐略有些緊張的搓著手,接下來的話他有些說不出口,望了望旁邊站著的陳永生。

陳永生自然明白,前幾日他和蘇凝便已經來看過。

“林老爺,這地裏的瓜不能泡雨水,您若是要,咱們得趕在雨水來臨前給摘了,不知您意下如何?”

望著這滿地的西瓜,其中還摻雜著其它的綠藤,林守仁指著那地裏道:“這是什麼?”

楊槐立馬拔了一穴,那花生摻雜著泥土顯露在眾人的麵前。

“是花生,你們——”張逸軒不可思議的望著那花生。

“都是蘇凝同我們說的種植法子,也多虧了張公子的種子。”楊槐將那花生摘了下來,幾個孩子蜂擁而至,一人得了兩顆。

陳永生接過分給了林守仁和張廣白。

“我這就派人來采摘,隻是這價錢——”林守仁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張逸軒。

來之前皇上就已經下了令,若是這西瓜真的如東萊的一般,便全部拉回京城,按照十文一斤給買下,可這十畝地看樣子足足有上千斤,那豈不是得上百兩銀子,還有地裏頭的花生,他也得同皇上一道稟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