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今兒來還是為了那西瓜的事情,若是師兄不大方便的話,我改日再來也成的。”蘇凝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就耽誤了張逸軒的要事兒。
“你再等等,我已經派人去遞了話了。”張廣白將茶盞放下。
正當師徒二人說著話時,藥堂的門口突然停了一頂小轎。
隻見四個小廝將那轎子穩穩地落在門口,站在邊上的丫鬟挑了簾子,從裏頭出來一位衣著華麗的婦人。
“我還以為是什麼藥堂,原不過如此。”陳秀梅手裏握著團扇,眼裏露出一抹蔑視。
蘇凝一見居然是陳秀梅上門來,不由眉頭一蹙。
“這位娘子是來看診還是抓藥的?”白術當即從藥櫃後出來,攔住來人。
這陳秀梅他可是有印象的。
“哪來的奴才,竟然也敢擋住咱們姨娘的去路,讓開!”丫鬟翠娟一抬手便要推搡白術。
白術略有些羞惱,但卻不敢給藥堂惹麻煩,微微側了側身子。
陳秀梅領著丫鬟進了內堂,四處一番打量,還不等張廣白開口,直接朝著蘇凝走了過去,坐在了她的對麵。
“聽聞你醫術高明,本夫人特意來瞧瞧,若真是如傳聞所說,本夫人重重有賞。”陳秀梅端著高高在上的模樣。
如今她懷有身孕,在賈府可謂是風生水起,但這胎卻坐的極其不適。
每日裏各種補品都吃了,可卻還是有些頭暈惡心,身子也日漸消瘦。
從她進門的那一刻,蘇凝便已經注意到陳秀梅的不適,不急不慌的輕聲道:“先號脈,手伸出來。”
陳秀梅極不情願的將手擱在了案桌上。
這一號脈,蘇凝被她的脈象給驚著了,她的胎象有些虛浮,按理說有了三個月身孕的人不該如此。
見她久久不開口,陳秀梅有些急了,猛的抽回手:“你倒是說話啊。”
蘇凝望了她一眼道:“你這胎保不住。”
“你胡說,我家夫人的胎怎麼可能保不住,都已經三個月了。”站在一旁的翠娟比陳秀梅還要激動。
她可是老爺派來專門伺候三姨娘的,若是這胎兒不保,隻怕她在府中也沒有立足之地了。
陳秀梅的臉色煞白,望著蘇凝猛然起身:“你就是嫉恨我,故意拿這話來嚇唬我的,我不信,咱們走。”
翠娟則是扶著她上了轎攆低聲詢問道:“夫人,咱們要不去回春堂看看,說不定——”
“回府!”陳秀梅手中絞著帕子,根本沒有將蘇凝的話聽進去。
等主仆二人走後,張廣白便開口道:“瞧著倒像是虛不受補,你就這般放任她離開?”
蘇凝拿著書翻看著臉上毫無波瀾:“對於聽不進醫囑的人,又何必與她多說,再說這世上又不止我一個大夫。”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後,同濟堂外停了一輛馬車。
白術瞧著是府裏的馬車,連忙出去替公子放了腳蹬,可誰曾想公子卻吩咐自己讓蘇凝過來,與他一塊兒回府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