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楊家村時,楊槐讓小兒子用牛車送了他們。
望著牛車上擱著滿滿兩大筐的東西,蘇凝和陳永生麵麵相覷。
“二郎,你同叔說,那地裏的東西你們吃就是,別被那晏大人的話給唬住了。”蘇凝剝開了一個花生喂進嘴裏。
楊二郎趕著牛車,望著前頭走著的來福,眼裏十分豔羨:“我爹說,那些都是要賣了給鄉親們買種子的,我姐在老陳家怎麼樣了?”
被他岔開話題,蘇凝聳了聳酸疼的肩膀,將另外一顆花生塞入了陳永生的嘴裏。
“還是老樣子。”
聞言,楊二郎神情有些落寞,長姐為了能照拂家裏才換的這門親事兒,說到底,終歸是他們害了長姐。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蘇凝忍不住朝著陳永生看了一眼,希望他能幫自己解圍。
陳永生拍著她拿花生的手道:“過幾日,村裏就要收水稻了,大房二房的人該回來了。”
“真的?”楊二郎回頭問道。
陳永生點了點頭。
等牛車在院門口停穩後,二人合力將兩筐子搬進了院裏,瞅著家裏頭沒人,蘇凝忍不住狐疑。
這孩子怎麼還沒回來?
“永生哥,那我先回去了。”楊二郎道。
望著他走遠了,蘇凝取了筐裏的西瓜出來,擱在背簍裏:“孩子肯定在爹那,我去給爹送個瓜去。”
不等她將背簍背在肩膀上,陳永生直接提了背簍,“我去,你在家裏歇著。”
歇著?她可是餓的前胸貼後背。
在楊槐叔家吃了一天的番薯,她可沒吃飽。
進村的路上。
不少鄉親們都在自家院子裏乘涼,看著陳永生來,不由小聲的議論著。
陳永生也不同他們搭話,徑直去了蘇清河家中。
來福比陳永生先一步,早早的就在蘇清河院子裏守著陳仲懷,倆孩子正在院子裏寫功課,蘇清河則是坐在一旁給他們扇著風,一臉寵溺。
“爹,別慣著孩子。”陳永生一步上前將簍子擱在地上。
蘇清河訕訕的將蒲扇給放下,望著那簍子裏的西瓜道:“你們這是剛從楊家村回來?”
“嗯,剛回來,我來接孩子回去。”陳永生將西瓜給取了出來,“爹,這瓜您直接吃了,別放著。”
“你們往後甭拿了,我哪吃的了這一個?”蘇清河麵上埋怨著,可心裏頭卻比吃了這瓜還要甜。
陳二牛與陳仲懷一番收拾妥當,瞧著那西瓜都有些饞。
尤其是陳二牛,自從上次吃了一回後,他就惦記了許久。
“先生,能不能給我吃一塊兒?”陳二牛厚著臉皮道。
蘇清河瞥了一眼,從廚房裏取了刀出來,將西瓜一分為二,“這半個你拿回家去,同你爹娘分了,可不許自個吞。”
“謝謝先生。”陳二牛雙手捧著半個西瓜往家裏跑。
蘇清河又切了一塊兒遞給陳仲懷:“拿著路上吃。”
“爹,家裏還有。”陳永生道。
可陳仲懷卻不管,姥爺給的和家裏的不一樣,直接接了過來咬了一口:“謝謝姥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