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頭的動靜,張逸軒看著桌子上的文書,嘴角微微下沉,這個陳永生,越發是小看不得。
“相公,你怎麼了?”
陳永生眼神極其不善,看著來人:“我餓了!”
“餓了,晚上咱們不是吃過飯了,相公,你到底和師兄在屋裏都談了些什麼啊?”蘇凝湊上前去。
陳永生吊著她的胃口,“想知道?”
“嗯。”
“那我也要吃麵。”
“成,我去下!”蘇凝算是知道了,他不是想吃麵,而是在吃醋,心裏有些鬱悶,師兄又不是外人,連這點醋也要吃。
等陳永生將麵吃完後,一臉饜足,拿起她放在桌子上的帕子擦了嘴,徑直就往抱廈裏去。
“我困了,先去睡了。”
哎?這人怎麼這樣,吃完就不認賬。
蘇凝肚子站在屋裏,一跺腳,收拾完碗筷打算與她算賬。
隻是是誰和誰算賬,便又是另外一說。
翌日。
陳仲懷起身,揉著惺忪睡眼出了房門,見著“陳永生”從自己隔壁的房間裏出來,不由喊道:“爹爹,你昨晚怎麼睡在這兒?”
穿著陳永生衣裳的張逸軒回頭笑道:“仲懷,我不是你爹。”
陳仲懷小臉露出一抹驚訝,怎麼娘的師兄會出現在自己家裏,還穿著爹爹的衣裳,難不成爹娘昨晚出去就是接他的。
“仲懷,趕緊去洗漱!”身後傳來陳永生的聲音。
陳仲懷回頭看向正房屋門口,上下打量了一番,摸了摸小腦門,跑去洗漱了。
張逸軒瞧著孩子那樣,嘴角輕輕一勾:“謝謝你的衣裳。”
“外頭鋪子裏買的,不用謝!”陳永生再次退回屋內,眼神不善。
今日八月十五,難得碰上個好日子,村裏的婦人們便三五成群的約著去雲水鎮買時令貨。
門外響起陣陣敲門聲,張逸軒瞥了正房屋裏沒有動靜,便去開了大門。
來福一下子便衝了出去,圍著來人。
“額,張公子,你咋在這兒?”姚杏花敲門的手一頓。
張逸軒笑著迎她們這些人進了院子:“你們是來找蘇大夫的吧,她還在屋裏歇著,進來吧。”
眾人心裏犯著嘀咕,不過瞧著陳永生和蘇凝兩口子一塊兒出來,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姚杏花立刻朝著二人道:“蘇妹子,你咋才起,快收拾收拾,咱們不是說好了去雲水鎮的知味齋買糕點的,去晚了可要排老長的隊了。”
蘇凝暗中瞪了一眼陳永生,連忙賠罪:“杏花姐,你們先坐會兒,我去洗漱,馬上就好。”
陳仲懷從盥洗室出來,瞧著院裏來人,一一喊了聲,便同陳永生道:“爹,我去找二牛哥。”
陳永生不忘囑咐:“別忘了讓你姥爺中午過來用飯。”
“我知道。”陳仲懷進了屋裏,夾起一本書,飛也似的帶著來福衝出了家門。
“這孩子可真是變化大!”姚杏花坐在一旁笑著,待看向站在院裏的兩個大男人,不由止住了話頭,來回打量著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