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仲賢也跟著哭了出來。
被兒女指責,陳有生的心如同被人拿著刀子狠狠捅了一番。
楊絮心裏頭也是怨恨的,別開了眼。
蘇凝將藥碗捧了過去,寬慰著她:“先把藥喝了,身子好些了,才能帶著孩子們離開。”
楊絮閉了閉眼,轉頭喝下了蘇凝喂下的湯藥。
院子裏,吵鬧聲、爭執聲不斷。
東廂房的門猛然被人打開,楊二郎一步上前,朝著陳魚道:“魚兒,去拿床褥子,咱們回家去。”
瞧著楊家的人氣勢洶洶模樣,蘇凝立刻上前看向楊柳:“嬸兒,路上注意些,甭太著急趕路,她的身子經受不住顛簸。”
楊柳拉住蘇凝的手,雙眸滿是感激:“蘇凝啊,多謝你了,等我們把這糟心的事都處理好了,我再帶著孩子登門道謝。”
陳魚將褥子遞給了楊二郎,楊二郎瞧著炕上的楊絮,鼻頭發酸,直接將那褥子裹在了楊絮的身上,抱著她就往屋外走。
楊槐則是抱起陳仲賢,喚了一聲楊柳,浩浩蕩蕩的帶著孩子們離開。
老陳家的人沒有想到楊槐居然敢這般行事兒,剛要上前攔著她們,卻見來福一個猛撲,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直到楊槐趕著牛車離開,他們也沒敢挪動一步。
事情鬧到如此地步,是誰都不曾想到的,楊家的人走了,眾人便將火力轉移看向陳永生。
陳永生抱起陳仲懷,不等她喊蘇凝的名字,蘇凝已經出了屋裏。
“咱們也回家吧!”
“嗯。”
蘇凝摸了摸來福的腦袋,瞥了一眼被眾人護著的大周氏,聲音驟冷:“孝敬您的東西給您擱下了,您放下,往後您死了,我們照樣孝敬您,隻不過不曉得將來老陳家的祖墳裏有沒有您一席之地。”
“你個毒婦,居然——”
身後是大周氏的嚷嚷聲,蘇凝與陳永生沒有理會,來福走在他們的身後,不忘回頭朝著院子裏的再次吼了一聲。
明明是一個佳節,卻被這等子事情鬧得沒了心思,蘇凝走在路上,望著那輪明月,莫名覺得心緒煩悶。
陳永生抱著陳仲懷,察覺她的心情,一手牽起她的手,往身前帶了帶。
蘇凝仰著頭看了眼陳永生,四目相對,她的心裏這才安慰了些,將頭依在他的胳膊處。
和離的事情並沒有談攏,楊槐這般帶著孩子們回村,心裏頭憋著氣,趕著牛車的手不由捏緊了繩子。
楊柳照顧女兒,望著他的脊背,低聲道:“當家的,趕慢著些,女兒難受。”
楊槐立刻鬆了些繩子,將牛車趕得稍稍慢了些,楊二郎將兩孩子護著,望著楊絮慘白的臉,心裏頭不是滋味。
“爹,明兒一早咱們便去府衙,必須讓姐同他們家和離。”楊二郎道。
楊槐重重的點了點頭,不光是要和離,還要讓大周氏受到應有的懲罰,這才對得起他失去的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