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
蘇凝同車夫交代兩日後的早上再來接她們去南潯鎮,給了車錢,便轉身進了院子裏。
眾人各自洗漱後,回屋歇著了。
翌日。
姚杏花來蘇凝家中詢問事情辦的如何了,蘇凝將鋪子定下的事情告訴了她,又同她打聽了村裏的事兒。
姚杏花不傻,蘇凝主動同她打聽村裏的事情,無非是想知道老陳家的狀況,也不同她繞圈子,直接說與了她聽。
“大周氏急著給老閨女找婆家,聽說相中了錦繡樓掌櫃的兒子——林玉堂,上回還見他去了老陳家找陳富生說話,也不曉得這親事兒說不說的成?”
錦繡樓掌櫃的她們都熟悉,這林玉堂聽說是個童生,模樣估計也差不到哪裏去,不過與陳富生來往,這品性倒得多打聽打聽。
“那玉珠怎麼說的?”蘇凝詢問道。
“聽說當時——”姚杏花壓低了聲音將那日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玉珠那孩子在大周氏手裏頭可別折了,那吳倩茹也不是個好的。”
蘇凝搖了搖頭,姑娘家最重名聲,吳倩茹當著外人的麵將陳玉珠喚出來,大周氏又做的如此明顯,可不就是擺明了相看。
二人正說著話,忽然聽到外頭有人喚蘇凝,姚杏花眉梢一挑,聽著那聲音像是老陳家大房的陳仲舉。
“嬸兒,我來拿今日的香菇和雲耳。”陳仲舉站在門外喊道。
蘇凝起身打開了門,讓他進來等著,自個去屋裏摘了兩筐子雲耳和香菇。
“嬸兒,這是銀錢。”陳仲舉將銀錢遞給了蘇凝。
蘇凝給他抓了一把野葡萄幹,讓他揣在兜裏,陳仲舉道了聲謝,飛似得離開了。
“蘇妹子,你們這是?”姚杏花瞥了一眼蘇凝。
蘇凝笑著道:“同望江樓掌櫃的有生意往來,這孩子在中間跑跑腿而已。”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和老陳家處起來了。”姚杏花鬆了一口氣,接著又道,“你這去了南潯鎮,家裏可如何安排?”
蘇凝早早就想好了這事兒,望著姚杏花:“杏花姐,咱們不是說好了,你可是我的援軍!”
姚杏花見她拉扯著自己的胳膊腆著臉:“啥援軍,我隻答應幫你照看和邱山,往來送送貨,你這家裏得另外尋個妥當的人才行。”
蘇凝將野葡萄幹遞上前去,她說的沒錯,是得尋個妥當的人。
“對了,我從南潯鎮給你帶了絹花,你給陳虎媳婦也送去一朵。”蘇凝轉身進屋裏尋了之前買的絹花。
“喲,這可花了不少錢吧。”瞧著這絹花的式樣新穎,姚杏花頗有些愛不釋手。
“絹花贈美人,哪裏能用錢衡量的。”蘇凝將那朵紫色的絹花戴在姚杏花的發髻上,“這顏色適合你,沉穩大氣。”
姚杏花摸了摸發髻上的絹花,瞪了一眼蘇凝:“你這嘴怕是吃了蜜,這朵嫩色適合陳虎媳婦,一會兒我就給她送去。”
送走了姚杏花,蘇凝同蘇清河打了招呼,從雞窩裏撿了雞蛋,加上之前存的,拎了一籃子雞蛋和一包白糖,帶著來福去了楊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