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屏重新給蒼淩雲倒了一盞熱茶,薛如蘭也讓常媽媽給眾人奉上,打著圓場。

張廣白等人的臉色這才好些。

“錦屏,你去把前線送回來的密信拿來給蘇大夫等人看看。”蒼淩雲端起手中的茶盞道。

錦屏福了福身子去了西跨院取信,卻發現畫春與荀公公守在東跨院的門口,不用問,那陸水瑤肯定是同齊王殿下告狀去了。

錦屏拿著信快步回了花廳,還未來得及將方才看見的事情稟明蒼淩雲,就見著荀公公來了。

“溫大人,齊王殿下請您過去一趟,說有要事兒同您說。”荀公公是一路小跑過來的,大冷的天,鼻頭凍得有些紅。

溫榀讓自家夫人先招待客人,隨著荀公公去了。

蘇凝接過錦屏遞來的信,將密信打開看了之後才發現上頭寫的居然是昨夜裏爹告知她的事情,可見江院長也在打聽前線的事。

“淩雲,這密信上的事情,江院長曾和我爹提起過,江院長他……”前線的事情豈能是一個書院的院長能打聽來的。

薛如蘭與她解釋:“蘇娘子你放心,這江院長曾是太子爺的太傅,別看咱們南潯鎮離這兗州遠,其實發生什麼事情,皇上都知道。”

蘇凝這才稍稍放心,看完了信便遞給了張廣白。

東跨院。

荀公公帶著溫榀抵達的時候,陸水瑤正好從房間裏退出來,見著來人並不吃驚,嘴角還露出一抹笑容。

“主子,溫大人到了!”荀公公朝著裏麵通傳。

“進來!”屋裏的聲音雖小,但尚且能聽見。

溫榀進了屋內,暖氣熏人,朝著靠坐在榻上的蒼淩寒行了一禮:“微臣參見齊王殿下。”

蒼淩寒輕咳了一聲,示意他起來。

“舅舅,聽水瑤說你們已經探得了前線的消息,對嗎?”

溫榀心中不悅,但麵上毫無破綻:“是,剛得到消息,定安公主與張大夫、蘇大夫等人在前頭花廳看著。”

蒼淩寒聞言,眸子沉了沉,手指輕輕敲打著床榻:“本王倒是不知,這前線密信居然還能給外人看,舅舅未免太相信他們了。”

一聽這話,溫榀當即跪了下去,朝著榻上的齊王磕首:“殿下何處此言,張大夫與蘇大夫的為人,殿下難不成信不過?”

就因為聽了陸水瑤的三言兩語居然能這般質疑二人,若是這話傳到二人的耳朵裏,那誰還來為他調理身子。

然,溫榀不知道的是,方才陸水瑤不僅僅是在同蒼淩寒訴說委屈,更是同他建議讓蘇凝將藥材全部都拿來,由她按照藥方子來給齊王配藥浴,這樣溫大人夫婦與定安公主也不用如此虛與委蛇,拿前線密報來換蘇凝的藥浴。

“張大夫另當別論,蘇凝不過是一個婦人,縱然她的夫君在前線,那也不能看如此密信,本王決定,讓她將配置藥浴需要的草藥全都悉數拿來,讓陸姑娘給本王配藥浴,舅舅和淩雲也不必與她周旋。”蒼淩寒冷聲道。

溫榀大驚:“殿下三思,陸姑娘她縱然是將軍義女,但她不懂醫術,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