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廣白也不是真的生氣,就是覺得她太過操勞,還有陳永生那孩子也是,真正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聽說你們將來打算去兗州?”張廣白瞥了一眼蘇凝。
蘇凝微微一愣,而後想起這話同蒼淩雲說過,定然是她提起的,遂點了點頭。
“既然決定去兗州,那認祖歸宗一事也該提上日程,早晚都得讓人知道的。”
“這事兒由永生回來後決定,師父,您就好好在我府上住著,讓我好好替師兄孝敬孝敬您。”蘇凝岔開這個話題。
果不其然,一提起這張逸軒,張廣白就變了臉色。
“我那孫子自從攬下了差事兒,可是一封信都沒給我寫過,他的心裏哪還有我這個祖父哦!”張廣白斂下眼瞼,低頭吹著茶盞裏漂浮的茶葉梗子。
白術急急的為自家公子辯解,“老爺,您怎麼能睜眼說瞎話,公子昨兒個剛給您寫的信,您忘記了?”
“狗奴才,敢這般對我說話?”張廣白吹胡子瞪眼,那封信能叫信嗎,就幾句話。
“小的隻是替公子委屈,公子在大冷天裏還要跟著鄉親們一塊兒摘棉花,也不曉得那手有沒有凍傷,公子何曾受過這等苦?”白術說著說著,竟然有些委屈,眼眶都紅了。
蘇凝聞言,在一旁勸慰:“師父,師兄他也是有皇命在身,等棉衣一事完成後我親自送你回去與師兄團聚。”
“誰要和他團聚,我就住在你這兒,怎麼你想攆為師走?”張廣白斜睨了她一眼。
蘇凝擺了擺手連說不敢。
這廂。
葉樹帶著那些藥材去了溫府,管事的將他帶入府邸裏,朝著裏頭通傳了一聲,便見著荀公公與陸水瑤等人皆是到了花廳。
薛如蘭還喚了平日裏來府中看診的大夫,讓大夫來,並不是怕蘇凝給的藥材不對,而是怕事後,這陸水瑤配錯了藥材成分,反倒給蘇凝潑髒水。
“大夫,這些藥材可是這藥方子上所寫的?”溫榀起身問道。
那大夫一一檢驗後方開口,“回溫大人的話,確實是一樣的。”
“常媽媽,先送他們離開。”薛如蘭吩咐道。
常媽媽送了葉樹與大夫出府。
花廳裏,溫榀不假辭色的看著陸水瑤,忍住怒火:“陸姑娘,若是齊王殿下的身子出了什麼差錯,你我難辭其咎。”
陸水瑤可並不怕他的恐嚇,將那些藥材讓畫春背回了西跨院,轉身朝著眾人盈盈一拜:“各位放心,原在將軍府時,齊王殿下的藥都是我熬的,斷然不會出錯。”
見她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樣,眾人的臉色是更加不好看了。
蒼淩雲與蒼淩寒談話不歡而散,在西跨院打包好衣物,便領著錦屏準備離開,恰巧碰到回西跨院的陸水瑤。
畫春背著一筐藥材,見蒼淩雲打包好行禮要離開,當下便跪了過去:“主子,您這是?”
“你好好跟著陸姑娘伺候齊王殿下,本公主去蘇大夫家中小住幾日。”
“主子,這恐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