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蘭與蘇凝互相見了禮,得知蒼淩雲也在香山寺祈福,不由有些奇怪。

“怎麼都在香山寺祈福,淩雲向來是不信這些的。”薛如蘭壓低了聲音與蘇凝道,生怕旁邊的小和尚給聽了去。

蘇凝經她這麼一說,也覺得奇怪,喚了陳仲懷與溫媼過來,大夥兒一塊兒跟隨著小和尚去了後頭的禪房裏。

蘇清河、江彬,張廣白、蒼淩雲圍坐在一塊兒,神色異常凝重。

蘇清河的麵色還有些蒼白,握著茶盞的手也輕微的在發抖。

“蘇先生也別太擔心,逸軒這孩子已經讓鄉親們日夜趕工做出棉衣,不日就會送去前線,將士們不會再受凍的。”張廣白給蘇清河重新續上熱茶,出言寬慰他。

他們這裏下了小雪,可翎州城從上月月底便已然飄了大雪,如今整個翎州城都被大雪覆蓋住,可偏偏昨兒夜裏,那東萊居然夜襲翎州城。

受凍的將士們根本就招架不住,死傷不少。

江彬看了一眼蒼淩雲,朝她拱手:“定安公主,如今咱們這裏如今還算太平,可一旦東萊從翎州城攻入,隻怕先攻打的便是陳楊兩村。”

“為何?”

“定安公主,殺敵前破了敵人的糧草和裝備也是重中之重,楊家村與陳家村如今是咱們蒼雲國種棉花,開廠房的先例,攻下他們兩村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又可斷了前線將士們的棉衣。”江彬擱下手裏的茶盞。

蒼淩雲聞言,拍桌而起:“他們若敢來犯,本公主定然第一個不饒他。”

“就怕他們從南潯鎮海上偷襲,先前那些海匪,我就懷疑是東萊假扮故意想試探南潯鎮的兵力,沒曾想卻碰見了公主你們。”

江彬此言一出,眾人更是心驚膽寒,當時的海匪眾人都沒有往深處想,畢竟碼頭上也經常有海匪出沒。

可如今細細想來,那海匪怎麼可能會有如此訓練有素的射箭高手。

蒼淩雲緊握著拳頭,若真的是東萊假扮的海匪,那他們勢必會趁著國交戰之時,從南潯鎮碼頭來偷襲百姓們。

到時候根本就沒有人來支援他們。

“我這就回去讓舅舅上奏給父皇,讓父皇派兵前來鎮守南潯鎮碼頭。”蒼淩雲忽的站起身來朝著眾人道。

哐當一聲,禪房的門被人從外頭推開。

錦屏險些拔出腰間的刀抵著來人,見到是蘇凝這才收勢。

“爹,師父,永生是不是出事兒了?”不然為什麼大家要瞞著她聚在此處商議。

分明就是避開了她,不想讓她知道。

蘇清河起身朝著蘇凝與陳仲懷走了過去,“沒有,永生沒出事兒,隻是前線的戰況不太好,我們怕你和孩子擔心,所以——”

“爹,你把實情告訴我。”蘇凝眼眶泛紅。

錦屏與畫春等人守在禪房外頭,蘇凝抱著陳仲懷,薛如蘭抱著溫媼一塊兒坐在禪房的炕上,聽著江彬說關於前線的戰事。

上個月月底,翎州城突然下了大雪,這一下便是好幾日接連不斷。

眾將士們哪裏有什麼棉衣可穿,大夥兒都穿著號服,裏頭套著一件又一件單薄的常服,就連盛將軍都穿的單薄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