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古玄鶴還是沒有醒來。
錦屏和畫春在同蒼淩雲說些什麼,蘇凝瞧得出來蒼淩雲的麵上有些為難,也大致猜出是什麼事情。
古玄鶴是敵人,將士們為了他而耽誤行程,這兩日已經頗有微詞。
蘇凝替古玄鶴號了脈,望著一旁熬湯藥的張逸軒:“師兄,師父當年給齊貴妃剖腹的時候也用的這種針線嗎?”
這羊腸線可真的是超乎了蘇凝的想象。
張逸軒手裏熬著湯藥,瞥了一眼外頭守著的將士冷著臉:“祖父一生醉心於醫術,救死扶傷,當年不顧朝中大臣的威壓,毅然決然剖腹取子,這才救下齊貴妃母子三人的性命,但當時用的線並不是羊腸線,而是普通的絲線,導致齊貴妃——”
張逸軒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蘇凝也知道。
羊腸線可以不用摘除,普通的針線傷口好後還需拆線,會留下一道疤痕,永不消逝。
“羊腸線乃是祖父後來才想到的。”張逸軒將熬好的藥倒在了湯碗裏。
蘇凝將古玄鶴給扶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一手使勁兒捏住他的下顎,讓他的嘴得以張開。
張逸軒便將湯藥灌入了他的嘴裏。
“這人命可真大!”蒼淩雲朝著二人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望著古玄鶴。
蘇凝拿袖子給古玄鶴擦了嘴,抬眸看向來人:“淩雲,將士們是不是想要盡快出發去翎州城?”
蒼淩雲重重的點了點頭。
鄒瑉給自己留下的那些將士如今都想要盡快離開。
“蘇凝,你別怪他們,他們也是為了前線的將士和我們的安危著想,這東萊的人馬被擒獲,想必他們還有後援,肯定會找來的,我的意思是,咱們也盡快上路離開吧!”蒼淩雲蹲在一旁。
蘇凝將古玄鶴的身子放平,“再等等,若是他明天還不醒來,咱們就離開。”
“好,那我這就去和將士們去說。”
眾將士聽了蒼淩雲的話,回頭看了一眼廟宇裏的蘇凝等人,一揮手,繼續守在外麵紋絲不動。
入了夜,雪山的營地裏。
北冥辰一連多日沒有收到鄭川的消息,微微蹙著眉頭有些不安,來回在營帳內走動著。
難不成是事情敗露了?
“二皇子,您稍安勿躁,派出去的人已經去打聽消息了,說不定是鄭將軍被什麼事情給牽絆住了。”旁邊一個大臣小心翼翼的說道。
北冥辰心緒難平,聽了他的話,以為那大臣意有所指,直接抄起桌上的酒杯朝著他砸了過去。
“滾出去!”
那大臣被砸,嚇得躬身退出了營帳,殊不知,他們派去的人已然被截殺。
穆琰帶著陳永生等人一出翎州城,便打算抄小路,可他們誰都沒有想到,會在翎州城百裏地外發現了東萊駐紮的大軍。
眾人望著那些營帳,心中大駭,要不是有穆琰和陳永生壓製著,隻怕手底下的那些將士早就慌的四處逃了。
這東萊少說也有二十萬兵馬,可他們卻隱藏在此地,故意讓海上的那些人來擾亂他們的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