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看在他是張廣白孫子的份上,光是他方才說的一席話,早就被押下去軍法伺候了。

擾亂軍心,勢必不可留。

“張大人此言是在質疑本將軍的能力?”鄒瑉掌風淩厲,將桌子上的茶盞掃落在地。

蒼淩雲在一旁看不過去,冷哼道:“鄒將軍這是做什麼,仗勢欺人?還不允許旁人發表下自己的意見?我倒是覺得張大人說的沒錯!”

“多謝齊王讚譽。”張逸軒順著竿子往上爬,“我並非質疑鄒將軍的能力,而是怕二位將軍中計,導致我軍將士全都折了進去。”

“你什麼意思!”鄒瑉全身散發著低氣壓,愈發看不慣這張逸軒。

還有,定安公主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還和他攪和到一塊兒了,她不是說世間男子都入不了她的眼麼?

二人劍拔弩張。

蘇凝恐他們打起來,連忙起身勸和:“還請鄒將軍聽我師兄把話說完,我和師兄有一個好法子,可以不用出戰,也能讓東萊的將士們全都退回去。”

“你一女人,能有什麼好法子?”鄒瑉略有些嘲諷。

“女人怎麼了,鄒將軍是瞧不起我們女子?”蒼淩雲一拍桌子也站了起來,將蘇凝護在身後。

“行了,你們都少說一句,逸軒你先接著說。”盛鴻揉著鬢角,著實有些頭疼。

眾人這才坐回原位。

張逸軒道:“讓古玄鶴給東萊的皇帝寫信,讓他們停止發兵,兩國重新簽訂盟約,否則他們的巫祝就必須永遠留在咱們蒼雲國,還有,盛將軍是否忘記了我之前在羅刹海經曆的事,範仁勇形跡可疑,若真的按照方才鄒將軍部署的去做,隻怕東萊國早就布置好陷阱等著我們去跳。”

“你懷疑範仁勇與東萊國的人有往來?這怎麼可能?”鄒瑉不信。

盛鴻緊蹙著眉頭,他也確實懷疑過範仁勇,但這些時日來,他一直派人暗中盯著範仁勇的一舉一動,並沒有任何的可疑之處。

範仁勇可是軍中大將,又是皇上親封的定遠將軍,怎麼可能會與東萊人密謀?

“盛將軍,翎州城內部署嚴謹,為何上次會突然被夜襲,還是在眾人毫無防備的情形下,難道不是咱們當中有內鬼,與敵人裏應外合?”張逸軒起身拱手。

提及上次夜襲一事兒,盛鴻沒有作答,鄒瑉卻若有所思。

範仁勇此人他並不熟稔,但隻要有丁點的嫌疑,那他們必然要留後手,否則的話——

“盛將軍此行的將士中,可還有其他信任的人,範仁勇那人,我們不得不防,需得再重新議一議這戰略部署。”鄒瑉看向上首坐著的盛鴻,神情異常嚴肅。

盛鴻瞥了一眼屋內坐著的人,長歎一聲道:“連鄒將軍都對範仁勇心存懷疑,老夫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值得信任的恐怕沒有幾個能堪重任的。”

他有心護著陳永生,不想讓他們這一行人上衝鋒陷陣。

“本將軍瞧著穆校尉那隊人馬倒是頗有些膽識,不如讓他們做先鋒。”鄒瑉輕敲著桌子,想到了這兩日聽到的一些言論。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