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整個兗州城內的百姓都來了大半,在城門口相送定安公主和東萊使臣等人離開。
三輛馬車早已恭候多時,古玄鶴與使臣阿萊坐在其中一輛馬車上,挑著簾子看著坐在馬背上,正與眾人辭別的陳永生夫婦二人,嘴角輕勾,將簾子放了下來。
阿萊則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替古玄鶴掩蓋好腿上的薄毯:“巫祝大人,再這樣下去,隻怕咱們天黑都到不了碼頭了。”
更別提到了東萊都是猴年馬月了。
“如今正值開春,蒼雲國的百姓都要開始春耕了,咱們這個時候離開,真是獲取種子的好時節,你著急什麼。”
反正他們無論怎麼拖延,都得離開。
蒼淩澈看向蒼淩雲身後的那支精銳隊伍,朝著陳永生道:“父皇已經委派了些得力的將士將咱們蒼雲國的作物連夜送上了船,且還為郡主尋了幾個種莊稼作物的好把式,到了東萊,咱們隻管傳道受業,旁的一概不管,希望大家謹記於心,免得壞了咱們定下的盟約。”
眾人自然拱手稱是。
盛鴻親自將陳仲懷抱上了馬車,並悄悄的與他拉鉤,等自己忙完了軍中繁雜的事務便去南潯鎮看他。
“祖父,你在家要好好吃飯睡覺不許生病。”陳仲懷與他摁了大拇指做保證。
盛鴻麵上一片慈愛,又叮囑了元寶和平安二人,讓他們好生看護陳仲懷和家裏的一切,這才朝著陳永生夫婦二人身邊去。
“定安公主,時辰不早了該是時候上路了。”盛鴻衝著陳永生點了點頭。
陳永生讓蘇凝與葉枝上了馬車,這才翻身上馬背,見定安公主和錦屏畫春等人都上了馬車後,便領著隊伍朝著郊外的碼頭去。
一行人直至消失在官道上不見了身影,蒼淩澈這才讓眾人都回去。
忽的看見人群中,齊王也在,眉頭微微一蹙追了過去。
“四弟。”蒼淩澈喚了一聲。
蒼淩寒頓住腳步不知他喚自己何事:“太子殿下!”
“四弟,你能否進宮中去探望下父皇與母後,她們昨兒感了風寒,身子有些不適,你——”蒼淩澈並沒有與他說實話。
其實二人並沒有感染風寒,若真的感染風寒,齊王殿下的母妃會派人來通知他入宮,可見他們是因為蒼淩風的事情才故意稱病。
就連今兒個來送東萊使臣都隻是委派了太子和幾位朝中大臣。
戶部尚書從後麵走來,聽到太子殿下說皇上病了,蹙著眉頭作揖:“太子殿下,可讓賀院首去給皇上皇後二人看過?”
見是顏真卿,蒼淩澈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要不是他們這幫老臣子,父皇與母後又怎麼會如此傷心。
“已經召了賀院首,尚書大人不必憂慮,還是盡快輔佐刑部尚書將範仁勇的家眷一並都處置好,沒得又生什麼差錯。”蒼淩澈敲打著他一二。
顏真卿是朝中的老臣,自然知道這件事情裏的彎彎繞繞,知道太子心中氣不順,要拿自己出出氣,也不惱怒,任由他發泄好了,這才拱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