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術一行人緊隨其後,岑遠敬忍不住搖了搖頭,仲懷那沉穩的性子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妹妹。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轉而看著還在車夫懷裏哭泣的沈宮辰,安撫了他一會兒,這才離開了長街,轉而去往鳳棲閣。

鳳棲閣。

二樓臨窗的雅座,一小少年與一小姑娘對坐著,茶水都已經快喝光了,可他們要等的人卻還未來。

陳仲懷看著坐在對麵的溫媼以及她身後站著的嬤嬤,忍不住輕咳了一聲,繼而伸出手摸向那茶壺。

可沒想到溫媼也伸出了手。

二人的手同時握在一處,還來不及反應,就聽見身後的嬤嬤重重的咳了一聲,溫媼立馬收回了手。

不過眉眼裏卻是笑意。

陳仲懷的手心裏微微出了汗水,可心裏卻十分高興。

這三年,他們除了逢年過節能走動見麵外,其他的時間可都碰不到麵的,更別提現下能夠獨處了。

要不是他們年前約定好今日來這酒樓相聚,隻怕又要等到端陽節才能見麵,粗粗算來可是有足足兩個月呢。

樓下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二人頻頻回首,便瞧著滿身是汙跡的岑遠敬在小二的帶領下上了樓。

“你這是,這是怎麼了?”陳仲懷連忙上前,麵上頗為嚴肅。

這才剛到兗州城,怎麼看著像是同誰打了一架。

岑遠敬握著陳仲懷的肩膀道:“都是你家妹妹惹出來的事兒,好端端的從府邸裏跑了出來,差點被沈家馬車給撞著,我及時抱住了她,這不……”

岑遠敬甩了甩衣袖,坐在了二人的中間,端起桌上的茶盞痛飲了一口。

他話音剛落,陳仲懷與溫媼連忙就要起身離開回府中看望盛錦榮。

卻被身後的人給喚住:“回來,回來,你妹妹人沒事兒,都已經讓府裏的人給平安送回去了。”

想到盛錦榮那小模樣,再抬首看看麵前的陳仲懷,岑遠敬不由失笑的搖了搖頭,可真瞧不出二人有何相似之處。

“你信中所言,妹妹乖巧可愛,今日我瞧著你所言並不真。”岑遠敬給二人分別倒了一盞茶,然後讓小二將飯菜上到桌上。

陳仲懷與溫媼同氣連枝,紛紛為盛錦榮說好話。

岑遠敬遂把今日在街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與了二人聽。

二人麵麵相覷。

將軍府內。

蘇凝坐在前廳,手裏捧著安胎藥正大口大口的喝著,並不正眼瞧跪在地上的小奶團子一眼。

盛錦榮瞿了一下蘇凝的臉色,見形勢不大好,剛要癟嘴裝哭,就聽砰的一聲,長竹條敲著那長桌,砰砰作響。

“娘親,榮兒錯了,榮兒以後再也不敢了。”盛錦榮跪坐在廳內鼓著小臉,淚眼汪汪的。

葉枝如今也是做了娘的人,最是看不得孩子哭,也幸虧她的孩子被葉婆子他們帶著,這才能和白術繼續在府裏做事兒。

“夫人,姑娘既然知錯了,就讓她起來吧。”孩子還太小,這般跪著,膝蓋會受不了的。

蘇凝冷哼一聲,看了一眼盛錦榮小衣裳鼓囊囊的,拿起桌子上的長竹條道:“去,去把她衣裳裏的小魚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