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讓同事去外麵的販賣機買了三瓶水過來,遞給了蘇凝和張寒。

自個也擰開了一瓶,一口氣喝下去大半。

他是沒有想到這個臭小子居然敢在這麼多人麵前對蘇凝下手,要不是他反應快,隻怕是——

“你別怕,有我們在,沒人敢傷害你,法官會還給你和伯母一個公道的。”夏雨替蘇凝擰開了瓶口,讓她喝口水壓壓驚。

外頭走廊上還有一陣陣的哄鬧聲,不過不是聚集在他們的休息室門口,而是全都圍在高文煥休息室內。

蘇凝喝了一口水,抬頭看向張寒:“這件案子過後,他最多判幾年?”

張寒握著手裏的礦泉水,略思忖了片刻,方才開口:“你真的一分賠償款都不需要嗎?”

“是,一分都不要,隻要給我媽媽一個公道,讓他在牢裏好好反思。”蘇凝咬牙切齒,雙手緊握成拳。

如果可以,她更想讓高文煥一命還一命。

“七年!最多七年!”張寒道。

蘇凝聞言,捏著手裏的礦泉水瓶:“好,就七年,麻煩你了,張律師!”

“你有沒有想過七年之後,他出了牢房後會報複你!”依著高文煥的性子以及他們一家人的品性,隻怕在他出獄之後,定然會打擊報複蘇凝。

“我不怕!”蘇凝暗忖,雙眸裏閃過一抹堅定的決心。

既然她都已經下定了決心,身為她的代理律師就更要為其爭取,張寒一口氣喝光了整瓶礦泉水,將空瓶子朝著夏雨扔了過去,“他的出生證明可拿過來了。”

“嗯,已經調取過來了。”這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有必要因為他的年齡作假再次舉證嗎,應當可以直接定罪了吧。

“你們不要小看對方的律師,這個證據有備無患,一會兒就要開庭了,你們做好準備!”張寒提醒二人。

與他們的氛圍不同,另外一間休息室內明顯空氣都凝結了。

Linda給海外的律師打了無數個電話,將這件事情告知了她公司的律師,想問問有沒有什麼好的解決方案,結果一個個的都把她電話給掛了。

她簡直是養了一群廢物。

高文煥轉動著自己的手腕,看向坐在自己身側沙發上的男人,怒由心生,一腳朝著譚昊天的膝蓋上踹去。

可惜,他沒踹著。

譚昊天早就又所防備在,這個小鬼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在眼裏,他想幹什麼,心裏想的是什麼,他都一清二楚。

這樣的不良少年他接觸的很多,不過往往都是不屑一顧。

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報酬豐厚,他根本不可能去接這案子,當然更重要的是因為某人有求於他的樣子,更讓自己大快人心。

“高同學,你忘記之前我們所約定的了嗎?”譚昊天抬眸,狹長的丹鳳眼裏閃出一抹精光。

高文煥見他眼裏略帶著鄙夷,忍不住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手指指著他道:“你不過是我花錢請來的人,你憑什麼來要求我,還有你不是答應我外公外婆不會輸了這場官司的嗎?現在該怎麼辦?”

聞言,譚昊天輕笑出聲,忍不住身子朝後一靠,斜斜的依靠在沙發上端倪著眼前的少年。

還真是做事不帶腦子的。

“你還真是欠管教,算了這次官司輸了就輸了,反正你們有錢,到時候進去的時候,多給點錢,裏頭的人會好好照顧你的。”譚昊天整理了下麵前的衣襟,起身準備離開。

Linda這邊剛打完電話,就看見譚昊天抬腳就要往外走,於是立馬吩咐人將其給攔住。

“這位夫人,你可是限製了我的人身自由,我可是會告你的。”譚昊天回首輕蔑一笑。

Linda可不是吃素的,直接將和他簽約的代理律師的文件毫不客氣的甩在了他的身上,“別忘了你是我們花錢雇來的,這場官司你不給我打贏,信不信我讓你在律師界身敗名裂。”

白色的文件散落一地,母子二人十分倨傲,仿佛根本不是他們有求於人,而是譚昊天欠他們一般。

“那還真是對不住,我譚昊天從來沒怕過誰,打官司更是沒有怕過,您放心,這場官司我譚昊天絕對會做到底。”

就在母子二人以為譚昊天是被他們的話給嚇住了時,隻見他繼續開口道,“這文件上白紙黑字上寫的清清楚楚,我隻是代理律師,至於官司是贏是輸,我可沒有保證過,所以一會兒開庭,你們就自求多福吧。”

譚昊天拉開了休息室的門,臨走時同母子二人擺了擺手。

Linda剛要衝出門外去,卻見著走廊外麵全是閃光燈,嚇得她連忙將門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