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無疑讓盛長靖有些頭疼。
女兒對不空的依賴盡管他不想承認,可事實就是如此,若是不空回了東萊,隻怕女兒要鬧著跟他一塊兒回去。
盛鴻自然察覺出他的憂慮,“不空對錦榮來說很特別,你可有對策?”
對策,盛長靖一時間還真想不出好的對策來。
“父親,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錦榮,我私下先同不空道明。”盛長靖私心想讓不空自個識趣,最好悄無聲息的離開。
盛鴻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拍著他的肩膀:“你自己想好,莫要傷了錦榮的心。”
“父親,這次東萊剿殺叛黨,東萊皇帝可有為難你?”盛長靖隱隱約約覺得此次父親從東萊回來,似乎藏了許多的心事兒。
昏黃的油燈將是盛鴻的身影襯的有些微微佝僂,原來,父親的鬢角已然滿是風霜。
“父親,如今兒子在京中已然紮穩了腳跟,您若是在朝中有些吃力,不如解甲歸田吧。”盛長靖上前一步道。
盛鴻知道他的好意,隻是現如今還不行,還得將黑疙瘩的事情處理好,不能將此重擔壓在他的肩膀上,他可不想屆時讓兒子替他擔了罵名。
離開宮中後,盛鴻便先行去了刑部大牢一趟,從張廣白祖孫二人那得知,他們還並未研究出解藥,因此黑疙瘩還殘留在那些百姓的身體,每日荼毒著他們。
萬一張廣白祖孫二人研究不出解藥,那麼皇帝必然會問罪,屆時,由他擔了責即可,這樣也不會怪罪到其他人的頭上。
盛鴻這般想著,可不敢將這個想法告訴盛長靖。
“你的翅膀硬了,開始瞧不起為父了,嗯?”盛鴻瞪大了一雙眼睛,話語裏藏著不滿,“我這把老骨頭,皇帝都沒嫌棄我,你都開會嫌棄我了?”
“父親,我不是這個意思!”被誤會,盛長靖連忙出聲解釋,他隻是不想父親如此殫精竭力。
盛鴻擺了擺手:“行了,等什麼時候我真被皇上嫌棄了,自然解甲歸田,你不用管我,還是操心操心自己的家事兒吧!”
言罷,也不給盛長靖任何解釋的機會,直接離開了書房。
廂房裏。
蘇凝正捧著一塊兒點心吃的異常歡快,見著盛長靖拉長了一張臉進來,立馬起身迎了上前:“這是怎麼了,耷拉著眉眼,誰惹你了?”
盛長靖進來後,整個人直接靠在了蘇凝的肩膀上。
若不是她有所防備,險些被他壓倒在地。
“快站好,我手上的蛋糕都快掉在地上了。”蘇凝一手捧著蛋糕,一手拿著叉子,根本無法抱著他。
盛長靖在她耳邊歎氣:“我還不如一塊兒蛋糕嗎?”
這話惹得蘇凝苦笑不得。
“你當然比蛋糕重要,但是這蛋糕可是我娘親自做給我們吃的,若是掉在地上,可是辜負了我娘的一番心意!”蘇凝哼了哼。
蘇凝這回在家中坐月子可比生盛錦榮時幸福多了,不僅有孩子的陪伴,還有她最親的人在身邊,她如何不幸福?
更何況,媽媽也漸漸的習慣了這裏的生活。
一聽是嶽母親手做的蛋糕,盛長靖哪裏還敢再放肆,當即站直了身子,眼睛盯著蘇凝手上已經吃了一半的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