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的視線便移到了蘇凝的身上。
能用藤條鞭打春華的,除了蘇凝還能有誰。
“女兒啊,你死的好慘啊!”那婦人又配合著嚎了幾嗓子。
其他大人則是議論紛紛,且每個人都開始用指責的眼光去看蘇凝。
蘇凝端坐在一旁,並未露出任何的懼怕。
盛長靖卻招了招手,示意侍衛將在春華房間裏尋出來的藤條取了過來:“這是在春華的屋裏發現的藤條,應該是她自己殘,此傷並不是我家娘子所為!”
待那藤條拿了上來,沈炎文便示意讓仵作查看是否與那屍體上的鞭痕對的上。
隻見那仵作從箱子裏掏出一物淋在了藤條上,不多時便見著藤條上有暗紅色的斑痕顯現出來。
仵作放下手裏的東西,雙手將藤條呈遞上前:“回大人的話,這藤條確實就是鞭打死者胳膊上的凶器!”
一聽這話,那婦人就愈發坐不住,當即站起身來,朝著蘇凝撲了過去,“好啊,現如今凶器都找到了,你個毒婦還有什麼要狡辯的?”
“凶器是找到了,可行凶的人未必是我,還是聽大人決斷吧!”蘇凝不屑與如此婦人多費唇舌。
邊上的李克最是看不過盛家夫婦如此囂張的態度,端在手中的茶盞重重的擱在了桌子上,怒聲道:“盛夫人,可是仗著自家的威勢想在這堂上作威作福?”
蘇凝瞥了一眼對麵坐著的李克,隻覺得他對不起身上穿著官袍,“李大人這話是何意,當初這春華可是李大人夫婦贈給我們盛府,說不得這傷痕是李大人夫婦所為呢?”
李克被她的話氣得鼻孔生煙,還未來得及與她爭論,就聽見跪在堂下的仵作道:“此傷痕不過一日,不可能是在李大人府中所受的傷!”
“哦,仵作竟然這般篤定?”
“自然。”
蘇凝緩緩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春華露在外麵的胳膊,繼而追問:“那據您多年的經驗來看,這胳膊上的傷可是同一日所為呢,畢竟這有的傷痕顯露出來的顏色可不一樣哦,這點你怎麼未曾向沈大人言明?”
這個仵作在他一開口,不先提及死者的傷痕程度,反倒是在將他們的視線凝聚在死者所受的傷是何所為,分明是想隱瞞些什麼。
那仵作反應也很快,當下便朝著上首坐著的沈炎文解釋:“大人,小人辦案多年,自然要一一言明,不過盛夫人所言這胳膊上的傷痕顏色深淺不一,乃是因為施害人的力度不一樣,這打在活人身上也會呈現出不同的程度,更別提死人了。”
“當真?”沈炎文身子微微前傾,視線凝聚在春華胳膊上的傷痕之上,果然那胳膊上的傷痕透出來的顏色確實是深淺不一的。
那仵作當即用自己三十年的驗屍經驗擔保,確實是如自己所言,不敢隱瞞半分。
隻是低下去的那雙眼睛卻徹底的出賣了他,可惜,沈炎文當時根本未發現這仵作在向自己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