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告訴他們此人的房間。
一行人便在元寶和平安的護送下,上了客棧的二樓。
不得不說,這間客棧大多數住著的都是儒生們,進進出出每個人手裏幾乎都捧著一本書,且還有的三五成群坐在一處討論著詩詞。
掌櫃的倒是見怪不怪了,溫媼卻蹙著眉道:“你們看這些人,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們有多刻苦用功,人手拿著一本書在外炫耀,有什麼可炫耀的。”
這大堂內鬧哄哄的,能讀的進書才怪。
岑遠敬走在前麵,沒有聽見她的說話聲,反倒是行至她身後的盛仲懷,因著護著她,將她的話一一聽了進去。
“在外不得議論旁人,免得招來是非!”盛仲懷今日穿了黑金暗紋的衣袍,白玉般的臉神情異常肅穆,那雙黝黑的雙眸盯得溫媼麵上有些發熱。
溫媼努了努嘴,拿出扇子扇風:“不說就不說。”
反正今日她是來湊熱鬧,跟著他們三人去淮南王府的詩會。
待眾人到了掌櫃的所言的客房門前,元寶剛要去叩門,就見著那門吱呀一聲開了,出來的是個身材頎長穿著朱青色繡纏枝的儒生。
“你們是?”樓銘恩看著眼前一眾人堵在自己房門前也是有些驚愕。
盛仲懷與岑遠敬上前自報了身份,又將鄒瑉的信推了過去。
當樓銘恩看完他們遞來的書信,連忙朝著二人回禮:“原來是你們,在下樓銘恩,翎州人士。”
“樓兄,這是要出門去哪裏?”岑遠敬開口詢問。
樓銘恩道:“去書肆買些筆墨紙硯,聽說你們二人也準備考試,怎麼沒有在家中溫習功課,反倒出來了?”
提及此事,溫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人還真是個書呆子,他們出來還不是因為他。
“哎呀,你們這些書生就是榆木腦袋,那考試的時辰已經宣布了,你們就算這兩日溫習又能學到什麼,臨時抱佛腳,那佛腳抱了也沒用,倒不如去與旁人比試比試,看看自己的不足!”她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引來了數道目光相隨。
“這位是?”樓銘恩看著站在一行人中間,身子稍稍瘦小的男子,難不成是二人當中誰的兄弟?
岑遠敬與他解釋,“這位是溫大人家中的公子,也是與我們一道參加考試的儒生!”
“原來是溫公子,有禮!”樓銘恩不卑不亢道。
溫媼擺了擺手:“你也別去買什麼筆墨紙硯了,跟咱們去淮南王的詩會,拔得頭籌,那套筆墨就是你的了。”
“啊,這?”樓銘恩一時有些無措,看向盛仲懷與岑遠敬。
二人皆是點了點頭:“溫公子所言極是,你整日悶在這房間裏,也得熟悉熟悉這京城的道路,免得到時候高中,被榜下捉婿,你逃都逃不了。”
被岑遠敬打趣,樓銘恩忽的紅了臉,不讓他再提,跟著他們去了淮南王府。
而他們剛剛離開,客棧裏的那群書生們竟然也都跟著前往。
若說今日哪裏最為熱鬧,當然是淮南王府,門庭若市,不少儒生正排著隊與那王府外候著的西席先生奏對詩詞。
隻見那銅鑼前掛著入府的要求,必須寫出先生所提的詩的,讓先生滿意才能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