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銘恩側首看著溫媼,忽的看見她耳垂下方那極其細小的孔洞時,嚇得雙眸睜大了些:“你是女子!”
溫媼當即惱怒:“你小聲些,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樓銘恩看向盛仲懷與岑遠敬,指著溫媼,意思是她到底是不是女的。
盛仲懷與岑遠敬拉著二人避開了亭子裏的一眾人,轉而尋了個僻靜的地方,簡單的將溫媼的身份給說了一下。
樓銘恩有些迂腐,看著溫媼頗為不悅:“你身為女子,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溫媼也惱了,叉著腰道:“女子又如何,你們有些人還不如我,再說了淮南王說了此次詩會不論身份。”
見她強詞奪理,樓銘恩氣得說不出話來。
淮南王說的是不論身份高低貴賤,可沒說不論男女。
更何況來參加詩會的都是男子,萬一她的身份被人識破,傳出去終究對她的名聲不好,將來誰敢娶他。
樓銘恩大抵不知道,他現如今是杞人憂天了。
岑遠敬在旁勸道:“行了,既然來了,咱們小心著些就是,一會兒溫公子不要出風頭,在旁看著就好。”
溫媼頻頻點頭,她能出來一趟也隻是想湊湊熱鬧,並不想被人知道,尤其是被府裏的爹娘知道。
岑遠敬又與樓銘恩解釋了片刻,這才安撫好眾人的情緒。
涼亭內。
李文邵,沈宮辰等官宦子弟坐在一處,方才看著盛仲懷那人覺得有些眼熟,經身邊人一提醒,方才知道那人是誰。
想到他爹娘讓自家爹娘吃癟的事情,李文邵暗中攥緊的拳頭,怎的還想在此次詩詞大會上想贏過自己不成,他可不會讓盛仲懷討得頭彩,不僅如此,還要讓他在此次詩會上出醜。
他們這些官宦子弟都知道,其實這次詩會,淮南王明麵上是見一見五湖四海的儒生們,實際上是想在他們這群人當中挑選女婿。
那座擺滿墨菊的屏風後,恐怕淮南王最寶貝的女兒今日就會坐在那裏。
爹娘想與溫家結親,溫家不識好歹,他才不要娶溫家那個臭丫頭,今日就要讓淮南王的女兒見識見識自己的才華,也隻有自己才配的上她。
儒生們正興致勃勃的觀看著園子裏各色姿態的菊花,有的詩興大發,還臨場為其寫了一首詩詞。
淮南王到的時候,正好聽見那人吟誦,遂讓小廝們將蒲團都放在園子裏,讓大夥兒都入座。
眾人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處,離那屏風不遠不近,而淮南王則是早早便入坐了那準備好的案桌後,西席先生也進來了。
可見今日能參加這場詩會的就隻有他們這些人了。
溫媼坐在三人中間,被盛仲懷給擋的嚴嚴實實,不過還是能從側麵看見這園子裏的百態,少說有百名儒生在此。
“今日邀請眾位前來赴會,也是想先看看大家的風采,日後你們若是高中,咱們便是同朝為官,將來得一同為皇上效力才是。”淮南王一開始便說起了冠冕堂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