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銘恩忽的朝著盛仲懷靠近了些,與他耳語了幾句,旁人或許不知他對盛仲懷說了些什麼,可盛仲懷心中卻已然明了,既然他已經有了萬全之策,那自己也無須在為他過於擔憂。
有些事情,幹涉的多了,反倒是不美,傷了彼此間的關係。
更何況,盛仲懷知道,樓銘恩其實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可這樣的他願意為了玉歸燕入贅淮南王府,可見他對玉歸燕的情感頗深。
“過些時日,我爹娘恐怕就要乘船去東萊,若是你得空,屆時引你見見他們,如何?”盛仲懷抬眸看向他。
想著以後恐怕真的要勞煩他打聽爹娘的消息,盛仲懷心裏頗有些難為情。
“好!”樓銘恩倒是沒有多大的難處,坦言答應了,“屆時你派平安給我遞個消息,我親自去碼頭。”
“好,那就這般說定了。”
微風吹過,二人的聲音在風中消散。
二人互相辭別後,回到了各自的道路上。
一路往回走,盛仲懷的腳步越來越滿,有風吹在臉上,身上酒味漸漸淡下去許多,沒有方才那般濃烈。
“公子,您明日去宮中複命,萬一被那馮立先和李文邵告禦狀,怎麼辦?”今日在客棧出手的雖然是樓銘恩,可到底自家公子與岑公子都在旁。
若是被牽連,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盛仲懷忽的頓住腳步,停了下來。
平安一個不備,險些撞著他,微微往後側身,這才腿讓在一旁。
頭頂的視線太過炙熱,盯的平安後背升起一陣冷風。
他家公子不說話,就這般看著人,著實有些駭人,小小年紀便偶如此氣場,將來若是再年長些,隻怕這——
“公子,是不是屬下說錯話了,若是屬下說錯話,您盡管責罰!”平安連忙朝著盛仲懷拱手吿罪,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看他。
盛仲懷哼了哼鼻子,雖然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音節,卻讓平安鬆了一口氣。
“今日在酒樓發生的事情不許告訴我爹娘,若是被他們知道,你也就不必在我身邊了。”盛仲懷雙手背負,聲音有些沙啞,喉嚨裏像著了火一樣。
“是,屬下明白,屬下定然不會讓夫人和將軍知道!”
“不想再稱我爹為將軍,若是讓有心人聽去,又會拿去做文章。”說他們盛府舍不得權勢。
平安額頭瞬間滲透出了一抹薄薄的冷汗,“是,是屬下明白!”
盛長靖被皇上罷免了將軍一職位,發配去了東萊做了欽差大臣,說好聽些是為兩國百姓,說的不好聽些,就是被皇上給貶謫了。
可有些事情,他們這些人隻看到了表麵而已。
而皇上所為,就是要讓某些人隻看到這些表麵,讓他們覺得,盛家已經被皇上摒棄,不再被重用。
回去的腳步加快了些,盛仲懷覺得有些口渴,因此一路上並未與平安多說些什麼。
所以也並未發現,這一路上平安都是是看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跟隨在他的身後,不敢再做出任何不妥當的事情來,生怕又惹了自家公的子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