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仲懷喝完了梨湯,又與父母說了會兒話,談論了一番關於他們將來去東萊的事情。
“你放心,屆時東萊那邊會派人過來接應我們,是老相識了。”盛長靖打斷了兒子的話,想要攆他回屋裏歇著去。
這幾日在府中,蘇凝就為了他的事情日日擔憂,如今他倒好,反倒是擔心自己照顧不好自己的娘子呢?
臭小子真正是越來越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中了。
老相識?
盛仲懷心中猜測一二:“不會是不空師父吧?”
怎麼可能會是他,當然不是。
“不是不空,是東萊的巫祝古雲鶴,屆時他會在碼頭來迎接我們,將我們安頓妥當。”相比兒子擔心自己,蘇凝更擔心他。
他們這一走,這整個京城裏恐怕就隻有他外祖父一個人了。
屆時,若是在朝堂上出了什麼事情,他們恐怕不能及時相助。
一想到這兒,蘇凝的心裏就頗為擔憂,恨不得他跟著一塊兒去。
可惜,盛仲懷也是鐵了心,打定了主意要留在這裏。
“既然是東萊巫祝,那應該不會對娘不利,娘,你們出發前,可以見一個人嗎?”盛仲懷目光中帶著一絲絲希冀,希望他們不要拒絕自己友人的好意。
“誰?”盛長靖出聲詢問。
蘇凝瞪了他一眼,這人怎麼連兒子的醋都吃。
被攔在一旁,蘇凝隻好朝著邊上的凳子上一坐,聽著他們父子二人談話。
盛仲懷也不惱,就將樓銘恩要去翎州城任職的事情告訴了他們:“銘恩今年恩科雖然沒有進前三甲,但是名次也是上等,按理說是可以在京城中謀個一官半職,隻是他是被軍中將士養大的,明白知恩圖報,所以想回翎州城任職,屆時爹和娘若是有什麼信件或者東西要送回來,可以托付於他!”
聞言,盛長靖微微頷首,“你這朋友倒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不過為父聽說,那樓銘恩似乎被淮南王府招贅了,這話可是真的?”
“是。”盛仲懷坦言,並未相瞞。
蘇凝坐在邊上聽著這話,以為自家相公嫌棄人家樓銘是個吃軟飯的人,當下就朝著他的腰間伸出了爪子。
盛長靖隻覺得腰間一痛,捉住了那隻手,蹙眉道:“你掐我做什麼,為夫不過是問問,又沒多說什麼?”
“問什麼問,仲懷說他是個好的,就是個好的。”難不成兒子還會與那些狐朋狗友結黨營私不成?
她相信自家兒子的品性。
盛長靖眉頭皺的更深了,沒想到自家娘子是如此看待自己的,當下站起身來,不顧母子二人的詫異,冷哼一聲,離開了花廳。
“娘,爹他——”盛仲懷可從沒看見過爹同娘生氣的,從來都隻有娘生氣,爹去哄的份兒。
蘇凝看著盛長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收回了視線,捏著帕子的手緊了緊,縱然心裏有想法,可麵上卻依舊帶著笑:“不用管他,這幾日他閑賦在家毒快發黴了,沒事兒就喜歡找事兒。”
盛仲懷輕輕哦了一聲,“娘,您就放心的帶著弟弟妹妹去爹去東萊散散心,兒子有外祖父,岑大哥,還有未來的嶽父相幫襯,不會有事兒的,您放心吧!”